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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是关心她的人,当夜,她就跑到了医院病房。
林文娟看到神色萎糜、眼睛通红的沉香,知道她又受了委屈,她在病床上欠了欠身,“香儿,你哭啦!”
一迈进病房,看到脸色苍白的林文娟,沉香立马改变了准备诉苦的主意。林老师身体如此虚弱,正在养病,她的病原来就是为了剧团、为了她的事情惹病的,如果再向她诉说,她肯定要为自己抱不平,肯定要生气,这样一来无疑于给她的病火上浇油,沉香实在不忍心再让心爱的恩师再为自己的事操心了,她强迫自己忍了下来,编了一个理由搪塞,强打欢颜地说:
“没有啊!我是刚才蹬自行车时一只小虫飞进眼睛揉红的。林老师,是不是很难看啊!”
“下次小心一点。”林文娟信以为真,舒了一口气,启发教导她说,“演员的形象是非常重要的,幸亏你晚上不上舞台,否则,表情要大大打个折扣。”
“嗯!”
林文娟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你目前的处境,要想当主角演大戏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他们也太霸道了。”
说着说着,林文娟又气了起来,“李小生这个人的品质太坏,是个戏霸、色狼,要担当主角的女演员他都要沾点光。过去我在时,他是偷偷摸摸地在干,现在他会忘乎所以。”
“林老师,你眼不见为净,不要生气,养病要紧。”沉香明知林老师一针见血的针砭,还是劝阻她。
“香儿!老师对不住你母亲。我现在后悔极了;当初为什么要动员你母亲让你出来。“林文娟用无力的拳头敲着盖在身子上的被褥悔恨地说。
“林老师这不怪你,你是真心为我好,手把手教导我,沉香终生感谢你的大恩大德。”沉香双手握住恩师的拳头,动情地说。
“香儿啊!电影《舞台姐妹》中一句名言,也是戏剧界的名言,我在你们进剧团的时候就说过,你还记吗?”
“‘清清白白做人,认认真真做戏。’”
“清清白白做人,认认真真做戏。说说容易,要做到这一点太难了。目前的戏剧界,或者延伸到演艺界有多少人是按着这二条‘做人’、‘做戏’的。你林老师这一生遵循着这二条律条,到了油将尽、灯将熄之时,又得到了什么?唉!连一个心爱的学生都保不住,扶不起。香儿啊!老师的命不长了。今后的路只有靠你自己走了!“林文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吃力地闭上了眼睛。
从医院回来,沉香彻夜未眠。
白天发生的事情和晚上与林老师的一席谈话把沉香搅得心神不宁,愁肠满腹。林老师已命在旦夕,恩师离后,不要说没有人支持她,就连倾诉的对象也没有了,楚天远在天边,还是一个在校的学生,他根本不可能帮自己什么忙;与母亲更不能说,说了会使她会更伤心,负担更重。正像林老师所说的,“今后的路只能靠自己走了。”自己的路怎么走?一条路,就像现在一样忍气吞声,默默无闻地暂时混下去?借以时日,等待时机,再寻找出头之日。等待的时间需要多长,以后是否有时机,还是个未知数;另一条路,就是走李小生的路,迅速彻底地摆脱窘境,改变现状,重上舞台,担任名角。想到这里,她的耳边又响起了李小生白天与她说的话——“你不想上舞台?不想当名角?不想唱你一直喜欢唱的戏?”自己到剧团来为什么?与娘争执又是为了什么?自己从小的志向又是什么?不都是为了这个目的。可是,为了这个目的,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她想起李小生白天的嘴脸,现在还感到恶心。自己洁身自好,一切都有为了在结婚之日把自己完整地交给心上的人。假如为了这个目的,自己以后还有何目的面对心上的人。她告诫自己,一定要站稳立场,拒绝诱惑。
她就这样迷迷糊糊地想了一宿,使她料想不到的是,三天后,林老师告诉她的一件事,使她改变了坚定的衷,走上了不归之路。
第三天晚上,她刚从医院探望林老师回来,还未踏进宿舍,门卫就在喊:沉香,你快点下来,市人民医院急电,说林老师的病情突然发生变化,叫你快一点去。沉香掉转身体气吁喘喘地赶到医院,林文娟已经昏迷过去,医生正在抢救,她紧张地和林老师的家人站在一旁。
等了一会,林文娟苏醒了过来,张开无神的眼睛搜索着眼前的人,看到沉香时,她停止了搜索,嘴唇呶了呶。沉香明白林老师在找她,靠近了病床。林文娟用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叫其他人出去。然后叫沉香俯下身来,用微弱的声音断断断续续地说:
“香儿,有一件事,老师本来不想告诉你,可又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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