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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敌军对于我们这个区域,大体是采取守势的蒋介石的剿共方针,重点似是放在江西
苏区,尚未重视鄂豫皖区。我们的周围大多是一些国民党的杂牌部队,他们的将领有一种不
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消极心理,他们的装备虽不及蒋介石的嫡系部队,但战斗力则并非都是弱
的,如吉鸿昌等所率领的原冯玉祥的西北军,就以善战著称。这些敌军都依据城镇设防,联
络民团驻守的寨子,同时又沿线建起碉堡,形成对这个区域的纵深包围圈。
我们经常讲求打破包围圈的军事策略。我们觉得毛泽东在江西苏区所倡导的游击战术,
多已不适用,如“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疲我打,敌人穷追,我兜圈子”的战术,就只能
适用打野战,不适宜于对付采取守势的敌军。我们要主动的进攻防守的敌军,但我们有缺乏
攻坚的重武器,因而我们采取“围困一点,消灭来救援的敌军”的策略,我们认为这才是“以
包围对付包围”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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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三册
我们根据红四军的特长,来发展我们的游击战术。我们的军队能够发挥奇袭的力量,主
要是靠行动迅速和秘密行动两个条件。我军装备很轻,运动力很强,就具备了运动神速、能
对付多方面敌军的条件。我军行动原是很秘密的,又有地方武装的掩护和佯攻,往往使敌军
不易了解我们的真正企图。我们特别注意夜间行动和夜袭的战术,发挥奇袭的作用。我们也
讲究构筑工事,以减轻伤亡和节约防守的兵力。凡此,似都是劣势兵力处于内线作战的环境
下,所应采取的战术。
我们将每一次的军事行动看作是一场实地演习。在作战以前,不惜详拟计划,各方动员,
以期发挥狮子搏兔的力量。在作战以后,又详加检讨,认识错误和偏差,拟出下一次行动所
应采取的新方法,使我们能在行动中求得进步。
红四军在白雀园整饬内部的期间,即曾向驻在潢川商城光山一带的敌军实施压力;并在
潢川附近的一个小市镇上,消灭了吉鸿昌部一千余人。吉鸿昌因此以“剿匪不力”的罪名,
被蒋介石免职,愤而到了上海。他对红军的观感,因亲身的经历,似有了根本的改变。他与
中共的地下工作人员发生联系,对于孙连仲部后来投降红军,起了拉线的作用。后来,他参
加了冯玉祥在张家口所组织的反日同盟军,为蒋介石所杀害。
一九三一年十一月,我军南移,围攻驻在黄安县城的敌军梁冠英师。我们很重视这一行
动,认为是拔除老苏区的眼中钉。我们的准备工作也做得比以前周到些。这次行动既有军委
会主席的命令,又经过高级将领会议详细研讨,决定整个行动的计划,最后又由高级军事长
官召集中下级军官开会,详细讲解执行这一计划的每一步骤。
政治工作在这次战役中,也显著的发挥了作用。中共军中的政治委员,有监督同级军官
的特权,同级军官的命令,非有政治委员的副署,不生效力,必要时,政治委员并可撤换或
逮捕同级军官。但在红四军中,军官都是同志,我们认为政治委员的监督特权,只能适用于
那些非同志的军官,因而改采同级军官与政治委员,分负军事与政治责任的平等制度。
由于这种平等制度,在决定军事行动计划时,军委会政治部和各级政治委员会,须提供
有关这一行动的政治情况的资料,并制定政治工作计划。这个计划的要点,是从政治方面来
鼓励全军官兵执行计划的信心;动员当地的居民和地方武装等,配合军事行动;瓦解敌军;
鼓励敌军官兵投降等等。同级政治部等于同级政治委员的办事机关,也就是由它来执行上述
政治工作计划。政治委员平时指导政治部工作的进行,战时则参加作战。能干的团政治委员
往往是太上团长,否则亦等于副团长。至于军中中共的组织,则隶属于政治部,在官兵中起
带头作用。
在这次黄安战役中,我们决定以各团的政治委员和团政治部,为实施政治工作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