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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国民党第二次代表大会即将开幕,而中共对此所应持的政策,我们—中共中央与
鲍罗庭及广东区委会之间—迄未取得协议。在中共中央方面,既已与国民党中派有所协议,
自不能中途变更。在鲍罗庭方面,又认为这是退让,须予修正;而在时间上又已不容许往复
协商。我这个当事者处在夹缝中,只有使这种歧见不过份暴露于外而已。
孙文主义学会的问题我认为可以从速解决。但陈延年等总觉得青年军人联合会是黄埔中
合法而又成立较早的组织,而孙文主义学会却是未经正式许可的新右派的产物;如果这两个
团体同时取消或合并,都不免是让步太大。他不直接反对我的主张,似采取拖延的办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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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二册
曾向我解释,这件事要等在黄埔负责的周恩来回来后,才能处理。那时周恩来正在汕头兼任
东江行政公署的主任,忙得不能来广州。陈延年认为他深得蒋介石将军的信任,两个团体的
负责人对他都是敬重的;由他向蒋提出处理办法是较妥当的。
其他如结束省港罢工问题,这是广东方面不能单独解决的。果如鲍罗庭所说,那时香港
方面曾派出非正式的代表,前来广州,试探解决的途径。这种谈判因双方意见距离甚远,拖
延时间很久,到了三月二十日事件发生的时候,香港方面似觉得已无谈判之必要,便中断了
这种接触。至于农民与地主间的冲突问题的解决,后来只是在国民党第二次代表大会中,通
过了一个农民运动决议案,作为点缀而已。
一九二六年一月四日开始的国民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是由汪精卫所领导的;但实际
上,他没有完成他所担负的任务。在大会举行以前,我曾将我们与孙、叶、邵等商谈经过,
和中共中央采取这种行动的意向,正式向汪说明。他除了和我亲切寒暄一番而外,对我所说
到的,并不作具体的表示。他那时一切事多与鲍罗庭商谈,即对国共关系问题,也不例外;
也许他觉得通过鲍罗庭较为妥当。
鲍罗庭对于这种现状也许是引以自傲的。当我向他说到要强化大会的领导重心的时候,
他说大会有法定的主席团可以领导,重要的事由他在幕后说话,并没有甚么要顾虑的或要重
新讨论的事。鲍罗庭那时仿佛是一艘失舵的船,抓不住航行的方向;他不同意中共中央的政
策,认为有退出国民党的倾向;他坚持中共留在国民党内,与左派亲密结合;但也看不见中
共这样做的前途。他没有中共迳行夺取国民党领导的想法;只要求中共的势力做国民党左派
的基础(他并明白说中共是命中注定了要做苦力的)。他虽进退两难,但对自己的政治手腕,
却颇能孤芳自赏。他认为广州局势能由他调排,一切自有办法。
大会举行的前夕,莫斯科来了一个很长的电报;鲍罗庭将它翻译出来,乃是一篇反对帝
国主义的大理论。正当我和鲍罗庭阅读这篇电文时,汪精卫来了。鲍罗庭不加解释,将电文
交给他;他也没有等读完全文,就说内容很好,可作大会宣言的资料。后来,这篇文章果然
成为这次大会宣言的第一段。
汪精卫走后,鲍罗庭很得意的向我夸耀,说一切事情经他安排,都能不费唇舌的顺利解
决。我却感觉有点不满足,曾追问鲍罗庭,除了这个电报外,莫斯科是否还有别的具体指示。
他回答说:“没有。”并说一些实际问题,莫斯科大致信任我们能够协商解决。这显示当时莫
斯科对于中国局势并没有敏锐的感觉,只能听任于鲍罗庭的相机处理。
大会在汪精卫领导之下,发表了大会宣言,通过了党务报告,接受总理遗嘱,弹劫西山
会议派,以及通过工人运动农民运动和商人运动等决议案。冠冕堂皇,似是第一次大会的改
组精神再度表现。
汪精卫是位动人的演说家,表演得颇为精彩。他在大会上的政治报告,虽然冗长,但他
那充满热情的词藻语调,获得不少的掌声。尤其是他多次所强调的共产派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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