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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在地下,天爷,那粗如姆指的鞭身上,到处布满了尖锐的倒须弯钩!
秋离钉着白衣人,淡淡地道:“谁都是父母生,爹娘养的孩子,当着人母亲的面,你要摔死人家孩子,不觉得有些过分么?”白衣人毫不畏怯地反盯着秋离,冷冷地一哼,恩,这哼声听起来却是如此柔美与娇软,他目光一寒,眉儿一竖:“英雄你装够了,好汉也扮完了。我的事也被你捣了个干干净净,没看见大柏树上的拦路桩?你八成有心找狼牙帮的碴来着!”好清脆,好美的声音,象银铃似的,语尾还带着那么一下点腻腻的弯儿,这还是在生气头上,寻常时说起话来更不知道有多么个娇法儿!
秋离把缠在腕上的汗巾解下,擦擦汗,那叫宗贵的大个子已不由呆了呆,脱口大叫:“啊,他是女的:“白衣人又哼了一声,怒道:“女的如何,便杀你不得么?”秋离懒懒地一摆手,道:“象你这等刁泼狠辣的娘们,我还真是初见,现在,报上你的名号,咱们也好套个交情!”白衣人手臂一动,又缓缓放下,冷冷地道:“姑娘并不在乎你这等下三流的角儿,‘玉里刀’梅瑶萍就是我,以后,你的好日子正长着!”:秋离笑了笑,道:“你号称‘玉里刀”?呢,这个芳名却是耳生得紧,不过.叫得合适,在狼牙帮里你充任什么角色:“玉里刀梅瑶萍瞪着对方,生硬地道:“我想,你管不着!”秋离舔舔嘴唇,道:“说得是,好男不同女斗,我也不留难你,阳关道上,你小心着走吧。不过,记得盗亦有道,劫财不伤人,伤人就不劫财,两样都要,就失去江湖上的义气了,你们狼牙帮蛇鼠一窝,狗屁倒灶,也定不出什么好规矩来,今天幸而碰着我阁下,换了个人,包管先赏你两记耳光,再教你上一篇“三从四德”之学,呢,别瞪眼,日头正大,姑娘你可以上路了。”梅瑶萍气得混身哆嗦,双目圆睁,好半晌,她才勉强平静下来,用金鞭指着秋离,颤抖抖地道:“好鼠辈,报上你的万儿,天涯海角,我都会叫你为方才的狂言付出代价!”秋离哧哧一笑,闲散地道:“相逢何必曾相识?同是天涯沦落人嘛,姑娘,别找我麻烦,有些时候,我并不似此刻这般和蔼可亲。”梅瑶萍气得猛一跺脚,尖声道:“你听着,三天之内,我一定要你的项上人头,我要千刀刮你的骨,万刀钻你的心,不论你去哪里,有多少帮手,我必不惜一切实践此诺!”秋离伸伸舌头大笑道:“我说姑娘,你就有那么狠法儿?”梅萍气得柳眉倒竖,嘤咛一声,转侧飞身上马,枣红马驮着她头也不回地绝尘而去,留下的,是一股子怨恨与愤怒,恩,香喷喷的怨毒与愤怒。
缓缓地,周云自那边策马行近,他望了远处弥漫的尘沙一眼,语声低沉而忧虑地道:秋兄,咱们与狼牙帮结下仇了……”秋离耸耸肩膀,淡淡地道:“结就结吧,看不过去的事情总不能装糊涂不管,这些不平的事儿做起来有时也麻烦得很,既管了,就得撑,是么?”周云苦笑一声,低低地道:“老实说,秋兄你若不管,我也要忍不住伸手了……”秋离哧哧笑了起来,那边,叫宗贵的汉子皱着眉,一拐一拐地行近,秋离摆摆手道:“老兄,别再谢了,你们还足赶路要紧。”宗贵宽大的脸膛上浮起一丝忸怩之色,他嗫嚅了半天,讷讷地道:“壮士……我家少奶奶说,说……假如壮士没有急事待办,是否可以……呢,是否可以……劳驾……”秋离冷冷地接道:“再送一程?”宗贵不由一机灵,急得额角青筋暴起,他惶恐地道:“壮……士千万不要误会小的不识进退……壮士,实在是小的少奶奶已被逼得走投无路……到处都是豺狼虎豹,四面全是陷阱……没有人敢帮助我们……谁也不肯挺身而出……壮士,他们要斩草除根,赶尽杀绝碍……”说着,这宗贵竟然激动得号陶大哭起来,他抹着眼泪,“扑通”又跪倒在秋离身前,哽着嗓子道:“壮士,求你好人做到底,壮士,小的愿来生变牛做马,也会报答壮士的这一番菩萨心肠……。”秋离皱着眉一转目光,已不由叹息一声,在那乌篷车之旁,那青衣少妇也静静地朝他跪着,一张朴实的憔悴的面庞上缀满了晶莹的泪珠,孩子已停止哭泣,躺在母亲怀里,也睁着一双带泪的大眼睛朝他眨呀眨的。
摇摇头,秋离走开两步,头也不回地道:“我最不喜欢男子汉掉泪,宗朋友,可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句话?不要动不动就矮了半截!”宗贵仍然直挺挺地跪着不动,他抖着嗓子道:“壮士,求求你额外施恩……”秋离重重一哼。道:“我并没有说不管,是么?”宗贵楞了半天才会过意来,他“氨了一声。欣喜欲狂地又用力磕了三个响头.带着哭声道:“如此说来壮士是答允了?”秋离用汗巾拭着脖子,不耐地道:“你起来.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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