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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太贵了,太贵了。好几千块钱呢。
真是的。我和阿云悻悻地离开了那个地方,阿云看上的一个很小的发条机器人,我也劝她不要买了,那个机器人也很贵,那么小要一百多块,还掉了漆。还有一个布玩具,也很小,我统统都劝她不要买了。心里也有些生气,那个机器人干吗那么贵,就连摆在一旁的一个木头雪人,小了那么多,也要好几百。
我们什么也没有买,就走了。一路上想起自己的童年,有许多时候都是处于这种沮丧的情绪之中。自己想要的玩具,从来都是很贵,又从来都是摆在橱窗里最显赫的一个,商店里甚至还要拿一个聚光灯专门去照亮它。你时常要路过它,但是很难得到它。就像于台烟唱的那首古老的歌《橱窗外的小孩》。
玩具,这个称呼就注定了它们是奢侈品,通常都是些得不到,但会记很久的东西。同一种玩具也不会出现两次,它要么被别人买走,要么买下之后就变得逊色(是啊,它不在橱窗里了,没有专门的灯光打在它们身上,它们的背后不是暗红色的天鹅绒布,它们一来到我们的生活里,不但没有让我们的日子熠熠生辉,反而被我们的日子败坏),很快变旧破损,最后被忘记。
玩具,连同它们身上的光泽,就是只能在我们的记忆里存在着。虽然觉得自己一早就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但对那个机器人,还是念念不忘地想了一个周末,又一直想到星期一下午。我现在都已经这么大了,又有了钱,买东西也可以不用苦苦哀求父母,自己就可以做决定了,但玩具仍然是玩具,即便面对一个成年人,玩具还是不肯改变它们“不可被征服”的特性(要么永远得不到它,要么得到之后就丧失征服它的兴趣)。
长这么大,我和玩具之间的关系,原来一直都没有改善。真是恼羞成怒。买什么机器人,还不如生孩子去哪!
形式主义的大蛋糕
在公共交通工具上发生艳遇之可能性浅析
在路途上,人人都在移动,身处一种不安定的状态,好像什么都可能发生,因此,人们有时会暗地里期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
在路上缓慢而优雅地行走,的确是遇见异性的很好时机,既可以展示风度,又可以展示体力。但似乎略嫌盲目,不知道要走几千里路,才能发生一次艳遇呢。等到真的看到喜欢的人出现,又常常惊喜过度,未及反应对方就已经走远了,这时再唐突地呼喊:“喂!等一下!”快步跑向前,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地索要电话号码,原来苦心维持的稳重形象全部白费了。难怪戴望舒希望在下雨天遇到异性,因为雨天比较凉,又走不快,他有足够时间缓缓走到姑娘面前。
在汽车上的艳遇指数也比较低,汽车座位狭窄,面对前排乘客的背,就算正好有个好异性坐在身旁,汽车抖得那么厉害,汽油味又重,噪声又大,人很容易疲倦,交谈起来实在很辛苦。
火车虽然有便于交流的面对面的座位,乘坐的时间又很长,但在火车上也很难发生完美的艳遇。硬座车厢就不要提了,最初精神百倍的交谈之后,大家要拿出泡面来泡,火腿肠来啃,购买火车上的盒饭,吃炒蛋和鸡腿,车厢中充满食物的气味,小桌上摆满垃圾,吃过之后,倦意袭来,大家睡得七倒八歪,头发蓬松,实在是毫无美感。
卧铺车厢则完全摒弃了一夜情之精华,留下了一夜情之糟粕。陌生男女刚萌生一点爱意,就要睡得很近,晚上听到呼噜声,在冬天搞不好还要看到对方的三重保暖秋裤,早晨要闻到对方的口气,双方什么都还没发生,就已经像一夜情男女一样,目睹了对方各种令人尴尬的生活细节,想要赶快分开了。
在飞机上人们衣着整洁,饮用橙汁和咖啡,食用难吃但有着洋气名字的面包、蛋糕、培根片等,在飞机特有的精明和高科技氛围中,双方很自然谈起经济、文化、艺术等高雅话题。有看中的异性,在办理登机手续时可以尽量排在他背后,获取和他相邻的座位,具有一定选择性,算是一个比较理想的发生艳遇的公共交通工具。
所有交通工具中,最适宜发生艳遇的是城市地铁。地铁不像汽车那般不稳定,又保留了轨道交通那令人迷恋的有节奏的声响和振动,因而具备了某种诗意(诗歌与音乐都是有节奏的)。在地铁中,人们面对面坐着,将自己的衣着品位及身姿体态都展现出来,乘坐时间也不像火车那样长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衣服和样貌能够始终保持鲜亮,在下车之前,一切将发生未发生,正好在男女相遇的最美妙时分。
过于温暖的上半身
我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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