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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点风声也不走漏。
“忙完了我静下心来好好回想了一下,觉着要糟,幸好尚留了几名亲信在身边,便想着趁皇帝的人还未追查到我头上,赶紧离京避一避。谢家有祖父遗泽,宫里还有个得宠的贵妃,就算败露,顶多也是我父亲的爵位不保,到不至于受到太大的牵连。”
说到这里,他语气中带了些自嘲:“话虽如此说,我当时还是心存顾忌,担心往北去激怒朝廷,特意避开了密州。临走前我四弟和六弟突然找上门,四弟是大伯的庶子,也到罢了,六弟与我一母所生,平素极为友爱,他说有要事,我不能不见。”
明月直觉这次见面非同寻常,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谢平澜却住口不言,停了半晌方才苦笑着指了指自己肋骨断裂的位置:“喏,这便是见面的结果。”
明月觉着不可思议:“你亲弟弟打的?他知不知道你差点因此丢了性命?还是他们本来就要杀你?”
谢平澜舒展身体,将手臂枕到了脑后:“老六吸引我的注意,谢四出手偷袭。其实谁动的手又有什么分别,他二人会做这等事,必是得到了我爹和伯父的授意,或许在他们而言,这叫做大义灭亲吧。”
“我那帮手下抢了我就跑,且战且退,逃出京城,按照之前的计划往东南走,等进入邺州,就只剩了一人,最后连他也折在了浦襄。”
明月同情地望着对方,怪不得他说没有防备,还说做个了断云云。
像谢平澜如今这样,可算是虎落平阳穷途末路了吧。
难为他如此想得开,这段时间同寨丁们混在一起,该吃吃,该睡睡,谈笑自若,一点也不见颓唐。
“那等你养好了伤,是不是就要去密州了?”
“或许吧,也要看杜昭那边的情况。”
明月忍不住怀疑这家伙之前说什么介绍王子约同她相识,又是故技重施,想将金汤寨也绑到杜昭的大船上去。
不过看在他这么凄惨的份上,就不拆穿他了吧。
明月问:“那你觉着杜昭为人如何,可能与他共富贵?”
出乎她的预料,谢平澜没有急着替杜昭摇旗呐喊,对他的评价竟然颇为中肯:“杜将军这人英武有决断,知人善任,这都是他强于旁人的地方,能不能做个好主公却不好说,人都是会变的,尤其他所处的位置,接下来一定是漩涡急流的中心,尚需慢慢观察,我不好替他打保票。”
明月愈加看不透谢平澜了,疑惑道:“我以为你已经别无选择了……”
谢平澜失笑:“谁说的。到是你父,我方才说杜昭强于旁人,这旁人指的可不是陈佐芝与孟黑。月底陈佐芝不是要在大化召集各路豪杰集会么,叫你父亲到时候好好看一看,这位大义气王可有帝王之相。”
明月点了点头。
“若是隋大当家改了主意,想要另觅出路,杜昭那里我可以代为引荐。”
“多谢!”
“不过恕我直言,你们这想法需得变变,共富贵?”谢平澜笑了笑,“除非来日是以你们金汤寨为主,否则不管依附于谁,这三个字也就是听听罢了。”
“是是是,谁若是真相信了,离死也就不远了。”
谢平澜见明月如此乖觉,不知怎的,很想伸手过去摸摸她的脑袋。这想法虽然一闪念间就克制住了,心情却变得格外得好,这份明媚冲淡了适才话题的灰暗,亦冲走了小小离愁。
他冲着明月点头笑道:“孺子可教。”
明月回了他一个“切”字。
五日之后,江宏豫那里终于松了口,同意曹氏随明月同行,去金汤寨暂住一些时日,还答应叫明月从江家带些书回去,说是为了教化外孙女和外孙,以防二人跟着隋凤走邪路。
明月懒得同他计较。
郑伦先前承诺要给曹氏带走的银票地契也都交了出来,不过是头天晚上郑伦悄悄送来的,说四老爷抹不开面子,恳求众人这事就不要再当众提起了。
只看外公江宏豫那煮熟的鸭子嘴硬的态度,明月就猜这多半是郑氏兄妹私吞的钱。
没有外公多年的默许跟纵容,区区奴才小妾如何敢这么大胆?
虽然对外家失望透顶,当另外几房的女眷来送行的时候,明月仍是私下里同管氏道:“舅妈你们自己掂量着,若是时局恶化,住在安兴不安全,就去金汤寨附近暂避吧。”
她能说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离开江府的时候比来时多了一辆马车,里面坐着曹氏和伺候她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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