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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乐歌的手,坚定地说。
“……是。”乐歌跪下,将脸深深地埋在掌面上。
“不——不!我不要嫁给雍王,我不想做天下第一贵妇人!我的夫君只是邢鉴!”这种发自内心的抵抗声,她也惟有放在内心深处叫喊而已,在面上她只能点头,不能反驳,就只当是给她那可怜的姨母些许安慰。
大庆二十年夏末,随着大长公主尚未央的远嫁,乐歌也出宫了。雍州西牌楼大狮子巷的乐家,门庭深深,她少了拘束和防备,比在内廷时不知畅快了多少。
“乐歌儿,瞧瞧,你可别眨眼。”人未到,声音已在垂花门外,乐易一身蓝衣短打,英姿焕发,穿过中庭,大步向内室走来,笑得极是倜傥。
这些年他在少府历练,广得赞誉,人人赞其沉稳练达,有乃父之风。可惟有在自家妹子面前,他尚保留着几分少年性情。此时,他双指正夹着一封信笺,在乐歌面前摇呀晃呀,笑得十分得色。
“是他!”乐歌放下手中正在翻阅的典籍,顿时来了精神,欲上前夺信。
“哎,别急,雍王妃。”乐易仗着身长,转身已在方寸之外。
“好你个乐驸马,拿来!”乐歌急道。
“得了,长公主尚未央都远嫁了,我这个驸马爷算是黄了,可雍王妃你逃不掉呀。他日雍王登基,你身份显赫,荣耀在天下众女之上,以后便是为兄见你,也要下跪叩拜,啧啧,可了不得。”乐易促狭地笑言。
“去你的。”乐歌又好笑又惆怅,摊手要过信笺,打开便看。
少时戏谑,兄妹二人均以雍王妃、驸马爷相称,算是调侃。可乐易明白,自家妹妹心志远大,极有主见,她自小就爱邢鉴,即便雍王是未来的储君,才德昭昭的美男子,恐怕她也不会稀罕。
乐易看乐歌执信看得认真,面上渐渐流露出的笑意,心中一叹,坐在她身侧,将先前乐歌手里的典籍翻得哗哗作响,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那邢鉴入营即在虎贲中郎将田咫麾下,田咫一贯神勇,他所领的先锋营为北军主力,邢度舟还真舍得……”乐易虽执文职,可少年热血,言语间无可避免地流露出对出征男儿的几分羡慕之情。
“每回都只有这寥寥几句,一切安好……一切安好,不过,虽只有这些;也是好的。”乐歌将信笺收拢,贴在胸前,泪光闪闪。
“傻妹子,为兄说句你不爱听的……”乐易本就是通透之人,又身在相门,是太傅乐亭松惟一的儿子,太清楚其间种种,他怜惜小妹,总不忍将话说破。
“既然你知道我不爱听,那就别说。”乐歌斜睨了他一眼。
“好,单说邢鉴。”此话一出,果然引得乐歌安静倾听。
“傻妹子,你又对他了解多少?这些年你在宫中,所知不多。邢鉴屡立战功,回回杀敌都是豁出性命去的,你说他一世家公子,有没有这个必要?大成十七年,齐燕翼关对战,他为先锋力战三日,为我齐军抢夺先机;大成十八年,北蛮暴乱,又是他自动请缨,领二万人率先攻城。这一路来,他擢升之快让阿爹也叹为观止。听听这些,细想之下莫非你还不明白,邢鉴他就是冲着功名去的,六年浴血换得一个左将军,谁舍得丢?”
“热血男儿身在战场,谁会退缩?他……他是英雄。”乐歌声音不高,却驳得极为有力。
“傻丫头,如今形势,就算阿爹肯将你许给邢鉴,人家邢家也不会娶。皇上能答应吗?姨母能答应吗?雍王仁厚,定是小妹良人,你自来聪慧,为何在这件事上犯糊涂?”乐易喟叹道。
“我与他曾在神前许诺,我必践诺。”
“傻丫头,为兄只是怕你将来后悔……”
“我无悔。”
雍州的夏,酷热难当,当今天子畏热,月前便下令前往雍州西南的琮泉行宫避暑。天子游幸,百官却不敢懒惰,邢乐两家大争之局面随着暑气上扬更为激烈了起来。
一日,乐歌陪母亲去南山听方华大师讲经,回到府中便有几个姨娘来母亲庭中投壶消遣,乐歌与众人闹了一阵子,突然父亲派人来说,琮泉行宫圣谕刚至,要乐家一干人等,按品阶、着华服去中庭领旨。
乐家中庭,全族人等乌泱泱地跪了一地,圣谕颁下,乐家长子乐易由四品少府参事,擢升二品大司农,并将卫夫人所出之女安德公主尚给他。
众人惊愕,一时半会中庭攘攘众人竟没有一个发出声响的,惟有乐亭松仕路已惯,立刻大声叩谢皇恩,众人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叩拜,此情此景,竟也滑稽。
皇家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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