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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四目相对时,他极认真、极认真地说:“牵衣,你相信我,我不会再伤害你的。”
然后
然后,他的脸在她瞳孔里放大,那张柔润带有凉气的唇就覆了上来。梅牵衣的大脑一片空白,任他亲着,吻着。
他吻得用心,不住地深入,不住地将她揉向自己,像是要急切地证明什么,想将他所有的情意全部注在这个吻里,教她知道,教她明白,他会亲她,会吻她,她对他如此重要,与他体肤相连,他想要将她牢牢护在心口。
他吻得用力,在唇齿间磨出疼痛。他想告诉她,他的心也痛着。他知道他的牵衣如今仍是防备他,就算她以为对他坦然,但潜意识里仍是防备着他。只要一有异常,她首先想到的是他会害她。因为他曾那么不留余地伤害了她。当初是他毫不留情地挥霍掉了她的信任,如今,他想要牵衣记住,他是喜爱她的,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去换她的命,绝不会再伤她一分一毫了。
他倾尽全心全力吻着,梅牵衣却并没有失神太久。当她回过神来时,察觉到面前这个无礼的男人正不知羞地也学谭中柳将舌撬进她牙关里想探寻时,她直觉回应后,猛地回神推开了他。又羞又气又恼,她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颤悠悠地抬手指着他,语不成声。
“你你”
懊恼啊!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给他这般欺负去!
梅牵衣躺在舱室中,为她昏迷前的情景仍是气恼不已。当时她极没出息地晕了过去,在狼狈地被她推倒在底的展凉颜面前,在听闻动静进舱里查看的林行甫面前。
她模糊地展凉颜才刚若无其事地轻拂着衣衫起身,就脸色大变地冲了过来。然后在跌落黑暗的前一刻,她庆幸地感觉到一双有力的臂膀接住了她。再接着,她仿佛听到林行甫极无奈又可笑地一声轻叹:“真是虎父生犬子啊!”
她没弄那是什么意思,但是,却极安心地把意识交给了昏迷。他最好是接住了她,没让她也摔倒在地,不然,这个仇,她非报不可。
可是,这人是怎的,什么时候这么不要脸面了?刚刚轻薄了她,现在半夜又潜进她的舱室里来,是想做什么?
梅牵衣握紧了袖中的匕首。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谢谢dodoris的地雷和陌上花开的手榴弹。
70求医
展凉颜靠近来时,看到躺在榻上的梅牵衣;她双目微合;右腕轻弯;看似随意,像熟睡未醒。他陡然愣住了;说不出的心痛在胸中翻滚,停在原地驻足不前。许久;才又维持着初始的轻缓步伐朝她靠近。
梅牵衣听到他的脚步靠近;正犹豫着要不要先下手为强时;右腕忽然被按在了薄被里。右手是她即便临死也要留的最后一手,即是当初展凉颜教的那招“釜底抽薪”;向来极其敏感;绝不会被人制住,因此,一察觉到他按过来时,她就翻了衣袖要避开,却不知怎的,那人好像知道她会这般,她那一避,就直接将手送进了他掌心。
梅牵衣心中闪过疑虑的念头,睁开眼来,正好对上那幽黑的眼眸。在夜里看不出本来的棕色,但晶晶的亮却是不减三分。
见榻上的人睁眼来,展凉颜便松手放开了她,将左手中端着的油灯放在一旁,然后伸脚一勾,勾过一个矮凳来不容拒绝地坐在她床头。矮凳极矮,坐着和蹲着差不过高,他那么坐着,脸面与她相隔极近,也不说话,就那么深深地盯着她的双眼看,活像她欠了他多少银子似的。
梅牵衣眸光微闪,在那一瞬间还真检讨了一下,她是不是又哪里对不起他了,但只一瞬,她回过了神,一张娇容便冷凝了下来。袖底一番,匕首亮出,搁在他脖子边上。这下,他倒是不躲不闪了,只瞟了一眼肩前的纤细皓腕,然后笑出了声。
“有什么好笑的?”梅牵衣恼道:“展楼主,你最好注意你的行为举止!若再有下次,我绝不会简简单单放过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倾身靠近了,像是要当即给她“不放过他”的机会。梅牵衣想了没想,匕首没入衣袖的同时抬脚就蹬。展凉颜现在的破败身子自然经不起她蹬,直接连人带凳摔了出去。
狼狈啊!但他依然只是轻轻掸了掸衣衫,面色自若地爬起来,感觉这个动作最近似乎做得多了一点。然后,将矮凳抓过来放在身下继续坐好。只不过,这次识趣地坐远了些。
“牵衣为何反应如此大?”他一脸无辜地道,“我只是想来告诉牵衣,把衣服穿好,我们要走了。”
他语到最后,刻意地压低声音,极低极低,像轻在耳边呢喃。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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