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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避西让,每次都在刀锋贴身之前险险地避开去,笔锋却一直留在书页之上,一刻未离。
梅牵衣踏着江面,追着前面那叶小舟。她心里千般主意闪过。林行甫这一出,先前被谭中杨劝阻的人有了帮凶,全都想趁火打劫一番,一番恶战在所难免。若回去通风报信让大伙儿赶紧开船逃跑,估计没人会听她的;好生起来戒备,又无法保证万无一失她甚至想过干脆劫上林行甫,先杀了他——但林行甫武功高出她实在太多。
她“白露为霜”轻功极妙,心思未定便已追上了林行甫。足下轻点,在水面轻踏两下,凌空而起,在空中翻身两圈,最后稳稳地落在林行甫的船头,抬手一个抱拳礼,盈盈笑语。
“林前辈,您好呀!”
林行甫早察觉到身后有人追来,只当是不服气想追来保护那灵婴楼楼主的人,并没当回事,不曾想到落到船头的,竟是这个再千岛湖上有一面之缘的小姑娘。当下心中那股复仇的火焰微泯,道:“小姑娘,原来是你。这身轻功很俊呐!”
梅牵衣见他还能如此好脾气地跟她说话,猜测他还不知道救展凉颜的正是金家和梅庄,心思一转,便假意谦虚了几句,然后道:“晚辈等了前辈好些日子,可终于盼到前辈来了。”
林行甫甚是讶异,又甚是欢喜,捋着美髯略缓了船速,笑问:“盼老夫做什么?”
梅牵衣道:“当日林前辈心喜灵婴楼楼主之死,以慰故友在天之灵。后来,灵婴楼楼主死里逃生,晚辈自感对不起林前辈,爹娘也一再责怪,故此一直盼着能再见林前辈一面,以此负荆请罪。”她边说着,抱拳礼未撤,单膝跪下。
但这一跪没有跪下去,林行甫抬手阻止了她,眼眸微眯,了然冷声道:“是你梅家救了他?”
梅牵衣努力压制心中的怯意,老实地点头。
林行甫眼露杀意,手已握拳,咬牙道:“为何?”
梅牵衣道:“灵婴楼作恶多端,祸害无数,我爹娘原本也是不愿意救的。但见那展楼主年仅二十,灵婴楼作恶之时,他也不过是一个□孩童。若将当年灵婴楼犯的过错全报复在他身上,与灵婴楼又有何异?且他已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晚辈想,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如给他一个机会。只是觉得对不起林前辈对故友的一片金石之情。”
林行甫拂袖,手握拳隐在袖中。梅牵衣心中忐忑,知他也有犹豫,又道:“但晚辈最终敢这么做,其实也是冲林前辈当日那个‘有缘’一说。”
林行甫面色微松,道:“怎讲?”
“林前辈当日救他时曾说与他有缘,‘颜凉展’三字与前辈故友的姓相吻合,但想那灵婴楼楼主展凉颜之名,原也是这三个字,料想与前辈也是有缘,故此,晚辈大胆”她话音一顿,欲说不说地将之隐在了唇间。
林行甫略略沉吟,负手望着江水,一字一字,细细低喃:“展、凉、颜?”
“是。”
林行甫深吸一口气,便已明了,道:“当日在岛上,老夫救的人,就是他?”
梅牵衣不敢否认,硬着头皮回答:“是。”
“呵呵,”林行甫自嘲地笑笑,“小姑娘,你真行!”
“并非晚辈纯心欺骗,当日实是仗着林前辈与故友金石之交,误打误撞,真正是林前辈宅心仁厚。想那二十年前,‘飞梁锁燕’前辈扬名江湖,当之无愧称之为当世之大侠。晚辈亦想,今日若是他们,也一定会救灵婴楼楼主。”
林行甫的脸色终于柔和了一些,怅然远眺,半晌道:“你说得对,他们的确会这么做。”
梅牵衣暗暗长舒一口气,道:“谢前辈!”
林行甫回头来,微微笑道:“谢什么?”
梅牵衣道:“谢前辈侠义心肠,以德报怨。晚辈深感佩服。”
林行甫叹了一口气,道:“你这丫头明明害怕得都快打哆嗦了,偏硬着性子要拦阻我老头子。”顿了顿,神思一会,忽又叹道:“你父母有你这样的女儿,该知足了。”
梅牵衣微微笑,伸手挠头,装出一副惭愧的模样,道:“我其实给他们惹了不少麻烦。”
林行甫没有说话,望着黑黑的江面,半晌沉默。“不过,小姑娘,老夫仍是要会一会那展楼主。”
“林前辈是想问他关于时空穿梭以及‘飞梁锁燕’两位前辈的事情?”
林行甫点点头,“今日夜色既晚,老夫也不便打扰,明日再来。”他看了看江面,忽然又道:“小姑娘,这次,还要不情之请吗?”
梅牵衣微愣,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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