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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走出去五六步,耳畔突然传来男人声嘶力竭的怒吼:“我是疯了,才会相信你这杀父弑母的女人!”
一言既出,屋中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观渡眼神一暗,宴几则是微微摇头,江含玉听说璃月杀父弑母,震惊得连哭都忘记了,呆呆地看着那猛然停住了步伐的女人。
听他喊出那句话的时候,璃月脊背一僵。杀父弑母,这是她此生最大的梦魇最深的痛。
仰起头,微闭了闭双眸,她缓缓转过身来,看着目光中终于渗入了恨意的男人。
她从来都不是推卸责任的人,因而,对于太妃的死,于他,她其实心中是带着一些 歉疚的。所以,她宁愿他恨她怨她来分担他心中的痛苦,也不愿用太妃的临终之言为自己开脱。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以一种将她踩在脚下的语气来揭她最深的伤疤。
心中冷怒,她嘴角却弯起了甜美的微笑,神情温和地开口:“跟我上床的时候,你怎么不嫌弃我是个杀父弑母的女人?”
江含玉一呆,手中锦帕掉在了地上。
看着皇甫绝眸中的恨意中又渗入了一丝愧悔,她笑容一收,微微抬起下巴,眸光冷硬道:“恨我怨我瞧不起我?皇甫绝,今天我秦璃月对天发誓,有生之年,定要帮你覆了这乾坤夺了这社稷,让你如愿以偿式微天下,再于每次登上丹陛龙椅之际,接受百官朝拜之时,想起我,想起这个助你荣登九五,却也曾杀父弑母的女人!如违此誓,犹如此椅!”右手一收一扬,身侧的一张檀木座椅顿时四分五裂。
掷地有声的话语和木椅碎裂的声响在这静谧的斗室之内萦绕不绝,震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
迎着众人愣怔的目光,她步伐如猫,袅娜地走到皇甫绝书桌前,双手轻轻按上桌面,倾过身子俯下脸,看着面上泪痕未干的男人,神情冷绝字字坚定:“起兵之时,千万不要忘了通知我。我等着你将我铭记一生!”
言讫,大笑着转身,目不斜视地向门侧走去,放声吟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人已走远,惟余音绕梁,久久不绝。
*
月色如雪。
怡情居屋脊上,璃月半躺着喝酒,檀郎陪在她左侧,亲昵地将头拱在她肩上。
不多时,苏吟歌那厮不请自来,霸占了她右侧的位置,与檀郎两两相望了一会儿后,劈手就来夺璃月的酒壶,道:“我记得告诫过你,这段时间你不能喝酒。”
璃月抱着不放,道:“我保证绝对没听到。”
“那现在听到了?”苏吟歌使劲将酒壶从她怀中往外扒拉。
璃月恼了,一脚踹过去,道:“你怎么越来越婆婆妈妈了?烦不烦人?”
苏吟歌猝不及防,一个侧倒胳膊正好磕在屋脊上,右臂上刚刚愈合的伤口崩裂开来。溢出的鲜血很快染红了袖子,他一言不发跃下屋脊。
璃月仰头喝了口酒,怔了怔,扬手将酒壶扔了下去,“啪”的一声在下面的青砖地面上摔了个粉碎。
苏吟歌很快又上来了,换了身衣服。
“你什么时候走?”璃月仰面躺着,双臂枕在脑后问。
“你和我一起走么?”苏吟歌不答反问。
璃月摇头。
苏吟歌沉默了一会儿,道:“东仪慕容世家有一本武功秘籍叫做锻心诀》,你若想在武功上更上一层楼,便先取了那秘籍,然后来天一岛找我。”
璃月笑了起来,道:“慕容世家?你对我也太有自信了吧?”她杀了慕容冼,只怕现在慕容世家正想杀她又找不着人呢。
苏吟歌仰头望着夜幕上那轮残月,声音如夜风飘渺,道:“只要你说要,自然有人会双手奉上。”语气中却掺杂了一丝不可察觉的落寞。
璃月侧头看他,不解道:“你什么意思?”
苏吟歌回过神来,看着她,脸上突然有了怨念,闷闷道:“怕就别去。”我叫人替你去要就是了。
“怕?呵,长这么大还不知这个字怎么写呢。”璃月坐起身,伸个懒腰,扭了扭脖子,道:“南佛盛泱,西武临颍都去过了,唯有东仪永安还未踏足过,是该去见识见识了。”侧身拍拍檀郎的头,笑道:“也让你去见识见识那里的小母狗。”
檀郎闻言,一双狗眼瞬间光芒四射,神情淫|荡地伸舌舔了舔鼻子。看得璃月直恶心。
苏吟歌看着她,傍晚的时候她去了曦王府,以皇甫绝的性格,太妃死了,绝不会给她好脸色的,可她回来却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