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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翻账本。”
账本?我立刻警觉起来。感觉上,小杨多半是捂着话筒在讲话。那个搞突击检查的督办,一定就在她的身边,在有效的听音范围。我沉吟一下,当即说:“先不给他,等我回来再说。”
一路上,我就想呀,你说他要账本干嘛呢?我们这里,不管是账上,还是账下,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他一个督办要账本干嘛?总部的督办,从远隔千里的上边,一竿子插到了我们这个不起眼的县级市场。难道,我们市场上出了我所不知的故事?于是,我快速转动脑筋,极力搜寻近期工作中有可能出现的丁点疏漏和一个个下属的面孔。
如果说,上边来的这个督办到这里检查工作,有目的有针对性,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前不久我收留了从另一个市场跑到我这里过生活的阿伟和阿豪。我本打算过一阵子,过几个月,时机成熟了,再向地区分公司李总汇报,好说歹说把他俩要过来。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接触,我们相处得实在不错。难道,是他俩在那边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反复思量,要说阿东背着我干了一些出格的事,我倒是相信。说他们俩,怎么想也觉得不大可能。两个跨出校门一年多的大学生,一个内向腼腆,一个外向豪放。从他们的工作情况、言谈举止和为人处世中,我可看不出他们会或能搞出什么名堂。如果上边来人只为这个事,倒是无所谓。
既然想不出一丝端倪,索性就不想它了。从乡镇开往县城的中巴车上下来,我叫了一辆三轮脚踏车,指给车夫前进的方向和到达地点,随即又想开了。万一,我是说万一,上边来的人是因为上边重视我们这个市场,看重了我这个县级市场部经理呢?那就是说,我会像王洪文先生那样乘坐直升飞机,有幸得到上方的垂青,提拔到地区分公司老总的位上,或者提拔到其它地区市场当老总。不在地方好坏,而在换了椅子,换了个有分量的交椅。从来,想好事比想坏事专注,玩味的兴致也更浓。一辆飞奔的中巴车急速而过,车尾扬起老高的黄色灰尘。我没捂鼻子,兀自沉浸在一丝丝的快意中。
有那么一瞬间,我在闹哄哄的街道上,竟然想起了李总的面孔——精瘦,长脸小眼,一副冷峻的面容。晕乎乎的,我到了新近租用的市场部楼下:外观很像一所捐赠的希望小学。两层混转楼,外墙贴满了小块瓷砖。长长的楼道,齐腰的护墙,以及在阳光下闪着光亮的八扇窗户。若有一杆飘扬在屋顶的红旗,就更像了。我让他们在护墙下挂了一条长长的宣传横幅,上面写着:补血是根本。
横幅太长了,字又太少,显得有点儿不伦不类。不过不要紧,完美不是美。县级市场,能够拥有一层租金不高的办公场所,在省公司范围内,我估计在全国的县级市场里,也不多见。美中不足的是,位置不太理想,位于城北边缘,挺立在一片荒草和一堆堆翻新土中间。旁边还有几栋拔地而起的新楼陪衬。
第十三章
上边来的督办坐在小杨的对面,看样子正与一向害羞的姑娘聊得起劲。小杨脸上飞起了红霞。听她的口音,他一定知道她是哪里人。尽管我们这些督办在市场上转悠,接触过各地、各种风情的女子,但他们很少有机会近距离接触正宗的潮州姑娘,正像我们很难见到在外地打工的潮州姑娘一样。与其说她们忠于自己,到不说她们更终于自己的风俗与传统,为本地男人守住那一片绿洲。挑一个潮汕姑娘做老婆,一般不会出错,服侍老公的热情与耐心,没得说。男人图这个,大约是诸多欲望里最实在、也最划算的一项了。我要不是过早结婚,一准在这里勾搭上一个。要是我有钱,勾搭一个做情人,倒是一个不坏的主意。可惜,在我还没能力勾搭之前,早就听说潮汕姑娘是不会做别人的二奶的。这,谁又知道呢?
小杨见我满头大汗地冲进屋,赶紧起身,眼睛望着桌沿。他,也许就是那个上边来的督办,缓慢回头,盯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起身问:
“你就是魏经理?”
他的问话,让人感觉很不舒服。“请问你是。。。。。。”
“我姓萧,总部督办处的。”
“哦,萧督办,请这边坐,到我办公室坐。小杨,泡杯茶过来。”
我们握了手。他有一双长着硬茧的大手。我的手伸过去被他握着,内心就有一种“小”的感觉,被人轻而易举地拿着的感觉。虽说我们的个头差不多高,但我的骨架小,南方山马儿与北方高头大马比肩,自觉矮人一截。我们之间隔着一张办公桌。我在主位,他在客位。我本想让他坐主位,引他进屋时,不自觉的就转到了经理办公桌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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