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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再不能在齐王面前邀宠,不过齐王对女人向来不沉迷,也不算得是很要紧。
“那就好。”嘴上却是迁就她。待她吃完了粥,玲珑取手巾给唐流擦脸,忽然笑,“你别说,你这么一瘦下来,居然与我有几分相仿。”
“只可惜我没有你的一身好功夫。”唐流眼神空洞,对着一角淡黄绣葱绿竹叶的纱帐,心思也不知落在了何处。
“怎么?你想要学功夫?”玲珑问,“可是你学了功夫又有什么用?”
门外忽然幔帘一挑,有人走进来,接口道:“她学了功夫是想报仇,让我猜猜,唐姑娘,你不会想杀澶与我吧?”
外面正落着牛芒细雨,他脱下厚厚毡衣斗篷,底下石青色绣团花长袍。
玲珑立即起身,半跪行礼,“玲珑参见少相。”
“不必多礼。”少相一撩袍襟在床边坐下,“唐姑娘,想不到再见面,你居然变成了这个模样。”
玲珑突然想起来,用丝巾在她头上覆了,又拉了绸被将她身上盖好,屈一屈膝,候在一旁。
唐流任她所为,自己抬眼看了看少相,又转开去,并不把他当一回事。
“咦,怎么大病一场,唐姑娘脾气也改了?”少相叹,“我并没有恶意,对于姑娘的遭遇,小相也很觉痛心。”
“不必。”唐流说。
玲珑在一旁听得满头雾水,但见唐流始终冷冷淡淡不卑不亢,心里很是佩服,低了头,唇角悄悄露一丝浅笑。
“可是你这一出现,可真是麻烦了。”少相对她话里的刺仿若未闻,皱了眉,说,“唐姑娘,我想上次澶是委屈你了,你并不知道骠骑庄的事情,对不对?”
“是。”唐流终于肯迎脸看他,面孔憔悴苍白,眼里却犹有火星跳动。
“骠骑庄大逆不道,意图于皇上围猎时伺机谋反弑君。事情败露后,罗永城已被拿下入狱,其余一众余党,散的散,死的死,迟早难逃天网恢恢。”
“什么?”唐流忍不住,反驳,“骠骑庄不是要杀齐王的吗?”
“谁告诉你他们要杀齐王?”少相目光炯炯地看她,“也难怪,唐姑娘,我量罗永诚也不会把这种机密的事告诉你一个女子。他们借着职务所便,在皇上及一众皇族的御用马匹上下了迷药,在围猎中借马儿惊场,意图借机杀戮皇亲。可是,澶早有所查,故意令他们有所作为,放下圈套等他们钻,只是,他心思太过缜密小心,认为你也是骠骑庄里的人,而我却认为,你不过是偶然寄居在骠骑庄,与此事无甚干系。”
“少相敏睿。”唐流冷笑,扭头瞪住他,眼色分外明亮,“多谢少相提点,唐流终于明白了。”
“你早就看出内有乾坤,不是吗?”少相也笑,“上次你急急逃脱,是因为也查觉骠骑庄无论在做什么,朝廷都有了防备,你是想去提醒他们吧?可惜,罗永诚向来刚愎自用,未必听得进你这个弱小女流的一面之辞。”
“是。”唐流面无表情,她一直俯身而卧,不看人时,视线便投在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节 岂怪我,漠然恹恹
玲珑眼尖,见唐流虽然不声不响,但分明有一滴水珠溅在床脚一侧,立刻明白缘故,走过去以背挡住少相视线,嘴里说:“唐姑娘,我还是扶你侧身说话吧。”一边去搬她肩头,有意无意,宽袖抚过她面颊。
“不必去动她。”少相道,“我马上就走了。”
“是。”玲珑应命返身回到角落。
“唐姑娘,其实澶虽然曾怀疑过你,但总顾念着旧情,他一直是准备找机会放你走的。那日叫公主去请了你来,原是一番好意,想借公主之名把你引出放走,反正骠骑庄迟早要出事,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对外只须说你在兵荒马乱中丧了命,一切都可以安排妥善。”
“哼。”唐流说,她嗓音已变,不想多话,只是沉默。
“但你这次重新回来,可算是多生枝节。”少相语气一转,正色道,“本来,狩猎完毕,皇上早与一众大臣回了宫,命澶与我留下处理骠骑庄的余党。罗永城与一众钦犯的名单上呈了上去,上头明明白白写了唐流死于兵乱,澶甚至还找了具无头女尸替了你的身份,可惜,不料你又光明正大地出现在齐王门前,连我都听到了风声,只怕远在宫中的皇上也不日可闻。”
“你是怕我会连累到齐王?”唐流终忍不住,“那还等什么?直接差人押了我入大牢。”她顿了顿,又冷笑,“好在我现在满身是伤,正圆了齐王所指的命丧兵乱一说,少相是这样伶俐的人,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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