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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合在一起。
甚至,现在聂青已不知道掉落到第几层炼狱去。
这鬼域目前只剩下他一个人。
以及他的轮椅。
还有头:
牛头。
马首。
——以及在痛苦挣扎与煎熬中死去的人的首级。
他不知道矿层有多深逢,但却在闻风辨位:有风的地方,就是有出口,他且向出路走去。
粘辅粘辙……他的木轮椅辗过凹凸不平的黄泥路,仿佛脚不沾地但做然独行于地府之中。
就在这时,他忽然扳住了转动中的轮子,仿佛为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整个人也都怔住了。
无情这时正好走到雨道的弯角,弯角的尽头是向左方转,又是一条大同小异的甬道。
眼前,仍是黄土路,没什么异样。
异样的只是路上伏着一个人。
一个庞然大物。
这个人,头埋向地,全身用崩带裹着,血迹自裹伤布渗透出来,发出强烈的腐臭。
看来,已死去多时。
无情看到了这个首级还没给砍下来的人,却是愣住了。
他太震动了,以致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泥墙,正好有了变化。
地道很窄。
雨道狭厌。
就算无情的木轮车可以勉强通过,但也仅容他一人一车。
他推车往左俯视之时,车背已完全靠贴着泥墙。
这泥壁也跟所有的泥壁一样,湿涌、滑腻、凹凸不平,发出阵阵冲鼻的泥腥味:仿佛,这地底本就是黄河千万年来卷冲囤积的淤泥一样,又黄,又烂,又无生机。
可是,壁上有两个本来只是小小的凸点,现在却有了变化。
它们已慢慢突显。
突了出来。
也就是说,这两个凸点正渐渐破墙而出。
正好,无情背向着它们。
它们突墙而出的位置,正好是无情的肩背所在!
然而,无情却不知道。
全无所觉。
5.黄泉路
无情并不知道后面有两只手,正破壁而至。
他正在俯视那尸体。
他在观察,而且愈看愈震惊,愈诧异。
就在这时,波波两声微晚手掌已破墙而出;和着黄泥碎块,十指箕张,一左一右,攫住了无情的左右双肩!
无情的脚不能动。
如果他的双手给扣住了,轮椅又不能发动(他的后头是泥墙),那他就完了!
在这种绝境下,他只有下地狱。
其实他己不必下地狱,因为他早已身在地狱之中了!
不过,无情并没有拧动。
他觉不妙时双肩已遭箍住了,对方只要一发力,他的肩骨就会碎裂。
所以他根本没有挣扎。
他只是臀部用力一沉,发力一坐。
他只做了这件事,对方已将他捉住,并挟持高举,把他的身子拔离轮椅。
他没有了轮椅,双手又受制,他就一定完了。
无情的双脚是废的。
可是,挟持他骤离轮椅的人却没想到,那轮椅在主人离开它之后,忽然好像得到了一个决绝的命令似的,猛往回撞。
后面就是泥墙。
正是施暗算者的所在地。
“轰垮垮”一阵响.泥墙吃轮椅全盘发动的一撞,吟啦胯啦地倒塌下来了。
而且正撞往墙后出手者的下盘。
那人当然不愿意自己的双脚会像无情一样废了,但他双手又抓住无情,要往后退,但泥块已压住了他的脚踝和小腿;眼看轮椅就要撞辗了过来,他摹地换手,把无情一放,大叫了一声。
“怎么又是你!?”
无情飓地落下。
正好落在撞倒了泥墙的轮椅里。
他并且及时煞住了正往前疾撞的轮椅。
然后,他也叫了一声:
“怎么还是你!?”
墙后的人当然是聂青。
据他的解释:是他一落便落在这泥墙围堵住的斗室里,也在到处寻觅无情。
然后,他发现了一具尸体。
这尸体令他惊疑不定。
接着,他便听到异响。
这异响粘轭其实是无情和他的那“坐骑”——“燕窝”的声响。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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