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部分(第3/4 页)
儿子”
张老安人在旁;死攥着拳头;咬紧牙根才没开口;却是眼前昏黑;身子一头栽了下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 鸟飞鱼跃(四)
张老舅爷听了沈举人的话;犹疑不定;便望向张老安人;正好瞧见她身子栽下去;忙一把摆住;惊呼道:“姐姐
张老安人双目紧闭;面如金纸;已是昏厥过去。
张老舅爷吓的一激灵;差点松手将张老安人摔倒地上。
沈举人也变了面sè;忙唤仆婢进来;将张老安人送到里间;便叫人去急请大夫。
张大爷、张二爷都不敢再坐;几个小哥眼睛也不敢再乱瞄。
要是因张家人缘故;真将张老安人气死;那两家不仅断了渊源;还成仇敌。张家又有什么资格;与沈家相争?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坊间药铺的坐堂老大夫被请了过来。
看了脉象后;老大夫出了外间;写了方子;道:“老安人这是忧虑过重;这几rì饮食不思;少眠无力;身子才虚了;又赶上惊怒攻心乃至昏厥。先吃几副药;用些温和补汤;身子无大碍;可心病还须心药医;老人家上了年岁;容易多思多想;做儿女的还是当多多宽慰。”
沈举人瞪了张家众人一眼;又回转过来问了大夫医嘱。
这老大夫来过四房几遭;晓得张家与四房渊源。眼见沈举人如此举动;就晓得是张家人闹腾;气病了张老安人。
他交代完遗嘱;受了诊金;带了药童出去;想着张老安人境况与方才半屋子张家子孙;摇了摇头。
前rì因、今rì果;张老安人一心贴补娘家;倒是养出一屋子废物来;自食恶果……
依旧是张老安人外屋;依旧是张老舅爷带了儿孙;对峙沈举人。
只是张老舅爷没有先前那般有底气;张大爷、张二爷即便再次坐下;面上也陪了小心。
沈举人铁青的一张脸;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
张老舅爷讪讪;端起茶盏;吃了口茶。
茶水早已凉透;却也无人添茶;张老舅爷只觉得没意思;耷拉下眼皮道:“张家本也有屋有田;其中就算有姐姐后些年贴补的;可前头祖产虽微薄也是有的。可因孙氏嫁妆;外甥不敢得罪族亲;就扔了我家出来;家产殆尽;连祖产也没保住。这张家老少十来口人;便只能喝西北风过rì子;不厚着面皮来你家打秋风;还擎等着饿死?”
“我晓得你心里瞧不起舅舅;嫌弃张家是破落户。可当年姐夫那富贵病;耗尽家财;张家也出过救命银子;姐夫走后;你们母子生活不易;张家钱米上也从没吝啬。就是你当年下场;姐姐不放心旁人;也是我这舅舅鞍前马后;四处打点;拜人做保;后曾陪你去过金陵;跑过京城……”
张老舅爷脸上不见方才贪婪与得意;只剩下颓废:“如今你是举人老爷;家业翻了数倍;有争气大儿子;前头娘子留下丰厚嫁财;要续进门的也是大户人家小娘子;儿孙rì子只有越来越好的。可瞧瞧你舅舅我;再瞧瞧你两位表弟还有这几个表侄儿……房无一间;地无一垄;死后都不知往哪里埋啊”说到这里;已是嚎啕大哭。
张家几个小的都耷拉下脑袋;张大爷、张二爷也抽抽搭搭;抹起眼泪来。
沈举人听着前头想起旧事还有些心软;不过看到张大爷、张二爷这跟女人似的抽搭;立时恶心住了;冷笑不已。
张老舅爷还罢;六十来岁的人;到了养老的年纪。张大爷、张二爷正值壮年;又识文断字;到哪里混不了一口吃喝;却只知吃喝piáo赌;半生正事不做。还有那几个小的;也多尽长成了;出去做活计学徒;怎就养活不了自己?
说来说去;不过是馋懒jiān滑;不肯吃苦罢。
沈举人的心;立时硬了。
他知道自己不心硬不行;张家如跗骨之蛆;要是让他们盯上来;以后可斯巴不开。
张老舅爷老脸上;鼻涕眼泪混作一团;嗓子嚎得响于;也不见外甥宽慰自己;便泪眼模糊地望向沈举人。
见沈举人满脸冷笑;透着几分不耐烦;张老舅爷心下一沉;慢慢收了泪;道:“舅舅也不求旁的;只求外甥高抬贵手;予我们父子爷孙一口饭吃……你娘城南那处庄子;本也是从张家陪出……”
沈举人嗤笑道:“舅舅是真发了癔症?当年张家陪的是一百二十亩地;那庄子如今是六顷庄子”
张老舅爷面上有些羞红:“姐姐嫁过来四五十年;陪嫁庄子添些孽息又怎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