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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到“贺”字,身下的族人又齐刷刷望向宗房大老爷。
松江府地界能提及的贺家,不是旁人,正是宗房大老爷的岳家。
宗房大老爷已经愣住,孙氏将织厂转给贺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三房老太爷看完,就轮到八房老太爷。八房老太爷看罢没有言语,可脸sè黑的能拧出水来,扫了上首的三房老太爷一眼,又扫了族长太爷一眼,将条折递给下首的五房太爷,老人家鼓着腮帮子在那里运气。
五房太爷看罢,忍不住怒道:“岂有此理!”
九房太爷虽没有看到条折,可似乎对于上面内容并不意外,嘟囔道:“不过是转手产业,有甚大惊小怪?难道不卖给族人,便宜了外人才好?”
沈理挑眉,望向族长太爷道:“族长也这般看?”
族长太爷望向众族人,见众人神奇各异,只六房房长沈琪、七房沈溧没看到条折还疑惑不安,便摆手道:“是出了稀奇事,你们两个也瞧瞧。”
七房房长还罢,看了条陈只是缄默不语;六房房长沈琪是少年丧父,与叔伯之间有过博弈,晓得族人有的时候是助力,有的时候更是吃肉喝血的财狼。
看了这条陈,想到他自己经历,不免感同身受,环视众人,恨恨道:“十三处产业,一处不剩,这是族人,还是仇人?!”
第二十八章 浮云富贵(二)
第二十八章浮云富贵(二)
以沈琪的身份,即便是一房房长,可辈分在诸族亲中最低,这样的口气可是失了恭敬。三房老太爷端着架子,刚要开口训斥,就被八房老太爷抢先:“是哩,就是仇人,非杀父夺妻之仇,也会给留两份余地。这般不顾情谊,瓜分各干干净净,吃相也恁难看。”
沈琪冷哼道:“十两一亩的良田作价五两,还真不知天下竟有这样的好事。这算不算谋夺族人产业?那可是犯了族规!”
孙氏嫁妆,本是四房私产,与其他房头并不相干,大家虽眼红,也没有沾染的心思。可宗房、三房、九房这样伸手瓜分,真是引得众怒。
便宜不是这样占的,真要瓜分孙氏嫁妆,为啥就抛开其他房头?沈家是九个房头,不是三房。难道只凭宗房、三房、九房势大,就吃独食,其他房头连口汤都捞不着?
咳,咳,这个说的远了,再说沈家既分了房头,设了房长,各房头在不触犯国法族规的前提下,基本属于各房自律。这宗房、三房、九房插手四房产业,犯了忌讳。
大家都晓得,这个先例不能开,否则的话,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这一房弱势,就成了鱼肉。宗亲夺产,可是比外人夺产更狠。外人夺产,总有说理的地方;宗亲夺产,说不定还要打着什么“名正言顺”的旗号,就是告到官府,也没处说理去。
宗房大老爷自听到一个“贺”字,心里就翻滚开来,见众人的气氛越来越古怪,就从沈琪手中接了条折过去。
看了两眼,他露出惊愕来:“怎会如此?”
沈瑞在旁看着,心下越发怪异。不是张老安人插手孙氏产业,而是沈氏族人瓜分么?
沈举人饶是不清明,也听出不对来,十三处产业?孙氏当年嫁入沈家,陪嫁的织厂、铺面、宅子、田地总共是十处,为的就取“十全十美”的好寓意,这些年虽这些产业都蒸蒸rì上,可因孙氏素来行善多,攒下的银钱并不多,后添置的产业也不过是三处。十处加上三处,可不正好是十三处。
他站起身来,看着族长太爷,急切道:“大伯,这是怎哩?”
族长太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并未回话。
沈举人忍耐不住,上前几步,夺过宗房大老爷手中纸折,上面记的清清楚楚,孙氏名下的十三处产业竟然全部易主。除去两家织厂归在贺家名下,剩下十一处,由宗房占了三处,三房与九房各四处。
沈举人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响,人已经傻了。
九房太爷扬着下巴道:“落契为真,乐意卖多少银子,哪个管得着?”
即便他嘴硬,这句话说的也不无道理,可引得众族人脸sè越发难看。这单子既是从衙门抄来的,定不是作伪,否则九房太爷也不能这般有底气。可谁也不是傻子,十两银子的良田作价五两,若说着里头没有猫腻谁信?况且这产业转手也不是坏事,哪里用掩的这样严严实实。
若不是沈理放心不下沈瑞,强硬地要在孙氏入土后就过问孙氏嫁妆,这事情一时半会还暴不出来。
这会儿功夫,沈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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