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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带着元显元晋回府之后才听说了更细致的旨意,说他头一回听政是在五天以后。
陛下勾选了三十多位宗亲,每天五六位。也就是说,他是这三十多位里最后的一拨了。
这也没什么,那名册谢迟拿过来一看就知是按爵位排的。有一种陛下的亲侄子还有稍旁支一点的亲王郡王在列,谢迟这个勤敏侯能列进去已经够有本事的了。
他把这事告诉叶蝉,叶蝉盘坐在罗汉床上跟见鬼了似的目瞪口呆了半天,直到他在她面前晃手:“哎。”
叶蝉回神间一哆嗦,然后下意识地压低声音:“也就是说……你能去争皇位了?”
谢迟一哂:“说是这么说,但哪有那么容易?”
陛下随手圈一拨人容易,可能登上皇位的到底只有一个。那么多身份比他要高的堂兄弟在前,他如果想混上去……那光靠本事都不够,还得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不过他倒也乐得上朝去听政,他于是把靴子一蹬脱在了地上,踩到罗汉床上绕到叶蝉身后,又心情很好地坐下来搂住了她:“不管怎么说,上朝听政都不亏。陛下大概也有意在挑选储君之余选几个宗亲辅政,这我还是可以争上一争的。”
“反正……你万事平安为上。”叶蝉仰进他怀里,想了想,忽地伸手要看他手里的册子,“有谢逢没有?”
谢迟的面色不由一滞,由着她翻起了册子,叹气道:“没有。”
叶蝉心情复杂地仰头看他:“陛下还在生气吗?他才……他是不是今年才十九?这是要让他这样过多少年?”
叶蝉觉得,就算谢逢当真说了不该说的话,现下的教训也够了吧?
谢迟只是叹息着摇头:“说不好,朝中之事太复杂。不过你先前说得对,他这么好的人,总会苦尽甘来的。”
除此之外,他只能祈祷立的储君会是先前和谢逢关系亲近的宗亲——比如谢逐和谢追。这样等到新君继位,不说再把谢逢立为亲王,也总能再给他个爵位。
若是一个与他并无什么交情的人登基……
洛安城里的人情冷暖从来都那么清楚,只怕到时候真就没人记得他了,往后的几十年他要怎么过?
而且,当下面对这个问题的,还不只是谢逢。
如若登基的是一个与他们都没有什么交情的人,他们便只是相互争夺过储位的对手。新君登基之时,或许他们的命数便都要变上一变。
——这个念头,令谢迟一阵心悸。
然后他的心情便矛盾起来。一面是一腔热血让他想要奋起一争,只要他把那个位子收进囊中,这一切就都不用担心了。再说,那坐拥天下的位子谁不想要?现下他有机会靠近了,贪念总是有的。
而另一面,理智又让他不敢让贪念蔓延,因为还有那么多身份比他高的人也在争。纵使大家能力参差不齐,陛下势必要一次次地将人筛出去,现下的人数证明不了什么,想走到最后一步也还是太难了。
在头一回入朝听政前的这几日,谢迟没再去顾府,在家好好的歇了几天。
于是在最后一晚,他晚膳时一进正院,就发现叶蝉有心给他备了一桌子好菜,即便菜的数量和平常一样,也还是看得出差别。
首先有两道很耀眼的大菜——东坡肘子和水煮鱼。前者平日里偶尔也能吃到,后者在她这儿基本见不到,因为要顾着孩子的口味。不过谢迟其实是爱吃这样的辣菜的,偏荤、口味较重的菜他这个年龄的男人大多都喜欢,因为吃起来痛快。
然后还有几道小炒,比如鲜香的虾仁豆腐、爽口的清炒笋片、一瞧颜色就下饭的鱼香肉丝、酸爽可口的肉末酸豆角,还有个气势慑人的辣子鸡丁。
汤是道色泽干净又火候够足的玉米莲藕排骨汤。
除此之外旁边还用小炉温了壶酒,谢迟凑上去嗅了嗅,明显不是叶蝉爱喝的甜酒,那就是给他备的。
他好笑地在旁边端详了这一桌子菜半天,心说不就是入朝听个政吗?以后他每隔五六天都要去一回,她难道打算每次都给他这么来一回?
正腹诽着,叶蝉打帘从卧房里走了出来,抬头一看他:“哎,你来啦?”
“嗯。”谢迟笑瞧着那壶酒,“什么意思?酒壮怂人胆?”
叶蝉:“……”她瞪着他,一想又说,“也对……”
谢迟:“?”
叶蝉讨好地抱住他的胳膊:“我看你这几日心事重重,觉得你压力大嘛。所以想让你喝点酒轻松轻松,再吃顿好的,明天好好办正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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