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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肩头:“照顾好自己,也别光守在灵前,府里伤心难过的不止你一个。你的妻妾、你的兄弟姐妹、你的母亲还有庶母们,你要记得多去看看。你跪在灵前是尽孝,替你父亲照顾好他们,也是尽孝。”
谢逢一时有点恍惚,怔了怔才又道:“是……我知道了。”
他正承着丧父之痛,谢迟作为一个外人,除却这些实在的关照之外,再多说什么都不合适。他于是到此就不再说了,和谢逢相互一揖,迈出府门,上马离开。
谢逢目送着他远去,在深秋阴寒的晚风里滞了好久才转身往回去,心下迟钝地想:对,谢迟说得有道理!
他确实很悲痛,他确实想跪在灵前表哀思尽孝道。可他作为承继父王爵位的人,照顾好这阖府家眷,才是最大的孝道。
就算他有的庶母已久不得宠,就算他有的兄弟姐妹并不起眼,父王在天之灵也一定不想他们因为他的离世而出什么意外。
还有什么来着?还有,谢迟方才说,陛下为父王的事病倒了。陛下待父王一直很好,待他也不错,他应该进宫去看一看,可他根本没顾上。
谢逢好像突然清醒了许多,在谢迟的提点下冲破悲痛的理智让他一下子明白该怎么做了。
他脚下顿了顿,吩咐身边的宦官:“我明日一早去向母妃们问安。你先着人吩咐下去,府里不论是谁,有任何不妥,直接差人来灵堂回我就好,不必有什么顾虑。告诉他们,父王已逝,生者多加保重是最要紧的。”
说罢他又提步继续往前走去,那宦官一看他去的方向,不禁追了两步:“殿下,您不回灵堂?”
“回,我先写个折子向陛下告罪,顺便看看侧妃。”
南宫氏有着孕,也是很要紧的。这个孩子不仅令他高兴,父王在世时也亲自过问过好几回。这两日他悲痛之下竟完全没去看过南宫氏,实在是他不好。其实就算抛开孩子不提,南宫氏现下肯定也在为他伤心难过。
勤敏侯府。
谢迟回来时都将近子时了,困顿不堪地进了卧房一看,叶蝉睡在床榻外侧,里面纵横交错地睡着元显元晋元明。
——元晋的腿搭在大哥肚子上,元明的手拍在二哥脸上。
谢迟:“……”
他转身出去,黑着张脸到堂屋问值夜的下人:“元显他们怎么睡这儿了?”
白釉被他这副神色唬得心虚,低着头回说:“今儿个夫人带三位公子玩了一晚上,三位公子玩累了就直接睡了。夫人看您一直不回来,以为您要么是住在宫里,要么回来就直接睡书房,所以就……”
“我才不睡书房!”谢迟脱口而出,说罢气哼哼地转回屋里。
“……”白釉僵了僵,赶紧叫乳母们跟着他进屋。
谢迟杵在床前瞧了瞧,探身先将最大的元显抱了起来,交给乳母。元显在转手间迷迷瞪瞪地醒了两息,叫了声“爹”就又昏睡过去,很乖。
然后他又去抱最小的元明,这个更乖,压根儿没醒,到了乳母怀里张大嘴巴扯了个哈欠,就睡得更沉了。
最后是方才被哥哥弟弟夹在中间的元晋。
不知是不是他抱元显元明时让元晋有所察觉的缘故,元晋刚被抱起来就醒了。然后这小家伙下意识地一挣,谢迟一下没吃住劲儿,他咣叽就砸了下去。
——于是,只听叶蝉一声闷叫:“唔!”
谢迟僵住,元晋趴在叶蝉身上也僵住。
叶蝉大喘着气看看元晋又看向谢迟:“你干什么……”
刚才还雄赳赳气昂昂在跟儿子们赌气的谢迟无比心虚,干笑卡在嘴边:“我就……我……想睡觉……”
“……”叶蝉阴着张脸坐起身,叫白釉进来点亮了烛火,然后把元晋也交给乳母抱走。
谢迟陪着笑坐到她身边,伸手揉揉她的肚子:“对不住啊,砸坏没有?”
揉完肚子又往上挪了几寸要揉,被叶蝉一巴掌拍开:“讨厌!”
谢迟悻悻地收手,看叶蝉一副明显在生起床气的样子,一时不敢招惹她。好在她起床气消得快,几息之后就自己靠进了他怀里:“给我揉揉。”
“……”谢迟这会儿反倒理智了,“在为四王守孝,还是先不揉了吧。”不然万一忍不住怎么办?
“哼!”叶蝉瞪瞪他,倒也没再继续,转而问他,“怎么样?去四王府凭吊过了吗?跟陛下提元显元晋的事没有?”
谢迟点头:“凭吊过了,元显元晋的事也提了。”说着不由一叹,“不过陛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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