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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不见的属下面前痛哭流涕好好的哭诉一番自己卧薪尝胆,潜伏在敌人的阵地中间是有多么的艰辛和困难?
好像这两种都不是绝佳的办法呢。若溪微微一叹,心中便是一阵凉薄,暗暗想着老天爷和她看的这个最大的玩笑,她的身份,他的立场,她的仇恨,他的爱恋,似乎每一件都是对立存在的,似乎每一件都足可以让她置身在两难的境地。
“公主无需困扰,先帝在时便常说,公主出生时天生异象,从古至今,但凡大德之人降生都会不同凡响,想来公主便是其中一员,合该要在命里受了这一件件的苦楚和辛酸,才终能成就大得大能。”鹞子说的很认真,也很正经,可惜他的听众却是个很不负责任的人,听到后来却哈哈的笑了起来,小手一指面前的面目丑陋的男人,“鹞子!你的巫蛊之术是不是又精进了?还是被人度化了?成了传世讲经的僧生菩萨的教徒?”
鹞子被她一连串的抢白闹了个羞臊,满是疤痕的脸上都能看的出的羞涩,若溪在烛火的掩映之下看的直眨眼,一手托着头,一手用手指满不经心的在桌案上敲打,“哎哎,鹞子,我想,我可能并没有那么玄乎吧,只是生下来的时候不太好,才没过上几年公主的锦衣玉食的日子就被人灭了国,也就是你们心地善良才这么说来安慰我,我其实自己有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很不幸的人呢,还未能对父王和母后尽孝心,就给他们送了终。”
鹞子一时无语,他默然看着眼前这个历经了生死轮回一般的女子,时光已经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浅浅的痕迹,她的脸上不再是幼年时那样闪耀着明晃晃的如同日光一样耀眼的美丽光晕和水润明亮,取而代之的是她面颊之上黯淡的愁容,从什么时候开始哀愁这种东西竟然也染上了她那样一个活泼跳跃的女孩子的面上?鹞子心中一痛,情不自禁的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凉的,和这个夏季的热度很不相符,“小公主,请不要悲伤难过,先帝先皇后虽已去世多年,但是您……并不是一个人在努力,您还有我们。吾辈誓死效忠公主殿下,愿为复国大业奉献出自己所有的能量!”鹞子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动人的光华,竟和他面上的丑陋格格不入。
若溪哑然无语,反手紧紧握住他的手,那只曾经教过她丹青描绘的纤细手骨的手掌已经不复存在,只留下的是一只瘦骨嶙峋,表皮上爬满了丑陋的疤痕,那是极其严重的烧伤之后才留下的疤痕。
已经过去那么多年,这些疤痕竟然还是那么深刻的印在他的手背上,那个曾经很是俊逸的年轻人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副不人不鬼的样子,却还是不后悔,不自卑,反而在她脆弱的时候来安慰她!若溪忽然觉得自己很惭愧,又忽然觉得很悲凉。
那场琉璃般的滔天大火对他们来说,烧掉的只是一副皮囊,而对她来说,那火烧掉的,还有她纯真而美好的灵魂!
皮囊不再可再生,灵魂不在,人就无法活!
他们懂么?若溪用眼睛在他的面上细细查看,然而除了他眼中不断的传递过来的坚定的信念之外,她竟然什么也没有察觉到。唇角不免苦笑,是的,他们不懂,有些苦虽然一起承受,但是有些痛却是旁人都无法理会和体会的到的!
但是无论如何,若溪感谢他们,感谢他们依旧在历经了那场劫难之后不离不弃的留在自己身边。哪怕是不人不鬼的活的不见天日。他们也不曾撼动自己心中的那点信念半分!
“下月便是公主的生辰,属下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送给公主,只有这把鱼肠短剑,赠与公主吧。”他说完挪着自己并不方便的双腿,摸到床里,里面挨着墙壁的地方,似乎有一个暗格,鹞子手上微微用力,一按,那暗格便嘡啷一声被弹了出来,若溪在椅子上坐着,看见那暗格在床头的部位弹了出来,瞬间便给这略显昏暗的房间填上了一层光晕。
银光似的匹练也似的光华柔柔的在她的眼前出现,瞬间又变作七彩的柔光,若溪看得傻了眼,那光晕似乎是在瓢泼的大雨过后才有的彩虹,晶莹璀璨,夺人眼目的光华。
剑身短而精悍,剑柄的粗细正好够得上一个女子的手握大小,剑身上流光溢彩,打开来便是满室的宝气华光!
“鱼肠剑,它的由来已是不必用我来多说了吧,我的小公主殿下,此剑的种种好处自不必多说,只是属下要提前告知公主一点,”说到这儿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了一丝阴霾,“鱼肠,心狭隘,好仇杀。藏之于鱼腹,杀人于无形。大凶之器。这是《刀剑录》中徐子清对它的评语,我从前是不相信的,但是后来看了这把剑之前的几代宿主,这话我也是不得不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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