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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宫女。
为此,三皇子上呈国主卫英,请求减免了三个月的赋税和杂税,国主欣然应允,喜讯一传开之后,于是,百姓就对这个宫女的讨论恹恹变作了感激膜拜。
在集市上,到处张贴的皇榜传递着天家的喜讯,而此时,正有人对着黄澄澄的皇榜,不知是喜是忧。
许久,白川才摸了摸腰中的软剑,喟叹一声,离了人群而去。
走到一家小酒馆之中,白川要了两壶好酒,四碟冷热小菜,自己自斟自饮起来,酒水清冽甘甜,然而落在肚子里,却变作火一般的灼烧,辛辣辣的疼并泛着点点的酸涩。
她终归是走到了这一步。
望着杯中的酒浆,白川不知自己为什么要下了杏林山,来到京城,走这一遭。明明知道她是一个果断如磐的女子,明明知道她会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一切手段,明明知道自己的到来,亲自目睹这一切之后,内心会难以接受。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是不可抑制的想要过来,想要……来看看她。
大祁国皇室规定,新娘子在婚前当晚是不可与新郎官见面的,那么就意味着今天晚上,卫飒不会去见若溪。这便是他的大好时机,也许,他只是想见她,今天的冒失前来,也只是因为……如此。
第二壶酒也空空如也,白川稍稍染上了依稀的醉意,从来都是千杯不倒的他,今日竟也难逃过心事重重,被酒中的精华,拿捏住了神经,随手丢了几分碎银,留在桌上,酒保还未道谢,他的人已经翩然远去。
仗剑携酒江湖行,多少恩怨醉梦中,蓦然回首,万事皆空。
师傅临行前留下的几句禅机难辨的话,依稀在他的耳膜中声声敲打,起初他并不知晓,直到十几年后的今天,他才明白了那句万事皆空。
他辅佐明君,明君却丧命敌手,他宠爱公主,公主却嫁做他人妇。他所珍惜爱之的,皆未能伴随左右。
他也曾幻想过无数次的仗剑携酒,但那样潇洒恣意的生活,却不曾对他有半分的青眼,他恍若一个在荒漠之中旅途的孤客,盘桓着,茫然着,被一座看不见的城,困扰着,阻隔着。
他和她的恩怨,她……不懂。
他对她的情愫,她……并不接受。
他对她的愧疚,她……更是不知晓一点。太多的秘密沉甸甸的压在白川的心头肩上,沉得不能呼吸。甩了甩头,白川已经踱步到了一家客栈,走了进去,让小二开了一间上房,自去休息。
他好累,从没有像这样累过,只想要找一个地方躺一躺,靠一靠。
只是,他才歇下不到半个时辰,便听见窗楞为不可查的响动一声。一股淡淡的香气便窜上鼻尖,他不肖睁眼轻轻动唇,“你来了。”
“我最看不得你这副样子,白川,你当真是个情种。”一身白衣的白江,第一次对着这个让他从小到大都眷恋不已的男人,口出冷言冷语。
白川做死人装,不理他。白江看着来气,妖娆的眉眼微微一眯,上前一步,有些气愤难耐,“别在这儿骗人了白川,你要是情种却为什么这些年来对我不理不睬!你如今这副样子无非是想让我看看你对公主有多真心!好叫我死心对不对?”
最后一句,几乎已经成了吼叫。
白川动了动玉一般的手指,似乎有些有气无力,“你错了,白江。这一次你错的很彻底。”他微微坐起身子,黑而浓密的头发垂在他的身后,恍若一幕最好的瀑布倒挂。
“你总是能猜测到我的心思,然而这一次,却实实在在的错了。”白江站的笔直,因为有些紧张而微微颤抖着,白川看着这个追随着自己十几年的男人,忽然有些不忍,但他还是没有犹豫的说出那句实情。
“我并非是想借此事刺激你,来让你死心,而是……我是真的对她动了心,事到如今,我如何还能不直面自己的内心?白江,你听好了,我喜欢她。不是师傅对弟子的那种挂心,而是男女之间的爱意。”
“够了!”白江握紧自己的手掌,咯吱吱的发出声响,眼眶都有些微微发红。
“不,我应该告诉你。”白川笑得苦涩。看着白江愤怒的神色,平静的道,“迟延靖,你我从小相识,我的为人,你清楚。而且……对你,我从未说谎。”
四目昭然相对,他的眼中皆是苦痛之色,极浓重,如同黑夜之中最难以化开的一抹浓黑,看了,就让人心痛,但白江此刻的面色已经恢复平常,却有些苍白,白川望着他,张了张口,觉得自己刚刚的话说的有些太过,正想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