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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迎着风浪,穿过风浪前进吧。
布里顿抖抖嗦嗦地伸出手去关上收音机。“好哇!这一下我可错到家了。”
“唉,大英帝国完蛋了。”做女儿的带着酸溜溜的满意心情说。“爸爸,该是我们大家正视这事实的时候了。尤其是温尼。好一个老掉牙的浪漫派!”
“一点不错!黑夜来临了。一个新的世界秩序形成了。”布里顿的声音跟丘吉尔的腔调一模一样,听上去象是怪腔怪调,失声尖气的应声虫。“匈奴人将跟蒙古人携手合作了。斯拉夫人,天生的农奴将侍奉新的主子。基督教信仰和人道主义成了僵死的教条。技术上处于蒙昧状态的千年长夜来临了。 唉,我们英国人总算打过一场恶仗了。我这辈子也算活到头了。我可怜你们这些年轻人呀。”
他明摆着一副心烦意乱的样子,塞尔玛和斯鲁特看了马上就告辞了。她在楼梯上说:“新加坡的陷落真的那么糟糕吗?”
“哦,对他说来这等于世界的末日。这也许意味着大英帝国的末日。战争可还是要进行下去的。”
走到街上,她就抓住他的手,手指勾住手指。“上我的车吧。”
她开到一条热闹的林荫大道,停在人行道旁,没有关上马达。“马丁神父叫我给你转个口信。他的原话是这样的;‘事已安排妥当。星期日晚上六点,在你寓所等候一位来客。’”
斯鲁特大吃一惊说:“我原以为他不希望你卷进去呢。”
“昨晚他来我家。 爸爸跟他说我们下星期四要走了。我揣摩,既然我马上就要走了,他一定就此认定我是个保险的信使。”
“很可惜,你不得不违背你父亲的意志。”
“南希的蹩脚饭菜倒胃口吗?”
“这顿饭很值得。”
她直勾勾地望着他,顺手关上马达。“我看你跟这个娜塔丽姑娘有过一手吧。”
“的确有过一手。我不是早告诉你了。”
“没讲过多少。你很有外交辞令。你可想到跟我也可能来上这么一手吗?”
“这我做梦也没想到过。”
“为什么不呢?我还以为我长得象她呢。我有什么不同?引不起性欲?”
“这种话谈起来多荒唐:塞尔玛。谢谢你的口信。”
“我不能原谅我父亲去找你。真是丢人!”
“他本来不应该跟你说的。”
“我从他嘴里套出来的。我们大家拌了几句嘴。 唉,你说的很对,这话是说得荒唐。再见吧。”她发动了马达,伸出一只手来。
“天哪,塞尔玛,你的血脉不和,一双手老是冰凉的。”
“人家都不说,只有你老提这个。得了—一有句英国话怎么说?‘一不做,二不休。’”她向他凑过身子,在他嘴上使劲吻着。一阵温馨的暖流撩拨得斯鲁特心旌摇晃。她放低了声音,悄悄说:“好啦!既然你觉得我还这么撩人,那就稍微记住我点儿吧。我会永远记住你的。”
“我也会永远记住你。”
她摇摇头。“不,你不会的。你有过那么多的奇遇!你还会有更多的奇遇!我可只有过一桩奇遇,我那桩小小的奇遇。但愿你找回娜塔丽。她跟你在一起比跟那个当海军的家伙要幸福。”——塞尔玛的表情隐隐带着调皮的味儿——“那是说,如果她还一定要嫁个异教徒的话。”
斯鲁特打开了车门。
“莱斯里,我不知道你跟马丁神父在搞什么名堂,”塞尔玛大声说,“不过要多加小心!我从没见过一个人比他更象惊弓之鸟了。”
星期日晚上没人来到斯鲁特的寓所。星期一早上,他书桌上放着一份苏黎世《日报》,第一版上整版部刊登日军在新加坡告捷的照片,是由德国新闻处转发的:受降仪式,英国军队成群地坐在俘虏营里的泥地上,东京的庆祝活动等等。有关马丁神父的报道很短,斯鲁特几乎错过了,不过这段消息就登在这头版的底下。卡车司机声称他的车闸失灵了,现正在拘留审讯中。神父死了,是被压死的。
第十九章
一个犹太人的历程(摘自埃伦。杰斯特罗的手稿)
一九四二年四月二十三日。
美国轰炸机空袭了东京!
我的脉搏卜卜卜地加快了,就象当初作为一个爱上了美国一切事物的侨民,染上了垒球热,看到宝贝鲁思来个“本垒打”那时的情况一样。对我来说,美国就是我的宝贝鲁恩。这一点我说出来不怕见笑。原来宝贝鲁思终于摆脱了萎靡不振的状态,“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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