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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送佳人,宝剑赠烈士。楚兄既是武林中人,兄弟把此书举以奉赠,正是替这册手抄本找到了主人。如果留在兄弟的敝箧之中,不但一无用处,最后难免被蠡鱼蛀食,岂不可惜了?”
楚秋帆道:“兄弟虽不知这册《运气图解》是哪一派的内功心法,但可以断言,这上面所载乃是一种极高深的武学,荀兄以此见贶,兄弟实在受之有愧。”
荀兰荪笑道:“兄弟和楚兄虽是初交,但却一见如故。我辈相交,贵在知心。楚兄再要多说,岂不成了俗人了?”
楚秋帆爽朗的一笑道:“苟兄说得是,兄弟那就拜领了。”
荀兰荪看了楚秋帆一眼,斯文一笑道:“楚兄,我们年岁相若,一见如故,如果楚兄不嫌弃的话,我们结个异姓兄弟,不知楚兄意下如何?”
楚秋帆早就对荀兰荪的人品俊逸、文采翩翩感到相见恨晚,闻言不觉大喜,欣然道:“荀兄不谈,兄弟也正有此意呢!”说到这里,望着荀兰荪又道:“兄弟今年虚度二十,是三月十二日生的,苟兄贵庚多少?”
荀兰荪脸上一红,忽然低头望着地上,说道:“小弟今年十九岁,楚兄刚刚长我一岁,我该叫你大哥了。”
楚秋帆看他脸有腼腆之色,只当他读书相公较为脸嫩,也并不在意,心中一喜,爽朗的笑道:“这么说来,愚兄痴长你一岁,你是我贤弟了。”
目光抬处,发现窗外已经有了曙色,不觉失笑道:“荀贤弟,你看我们只顾说话,不觉天色已晓,累了贤弟一夜未眠,贤弟快到床上去休息一会吧!”
荀兰荪微笑道:“小弟不累,而且今天城里有个文会,必须赶去参加。天亮之后,小弟就要赶进城去。大哥累了,就只管在这里休息,一日三餐,小弟包给了山下人家,自会有人按时送来的,好了,小弟要走了。”
楚秋帆问道:“贤弟什么时候回来?”
荀兰荪道:“小弟大概傍晚时分就可以赶回来了,大哥没事,就在这里多盘桓几天嘛!”说话之时,匆匆从桌上取过一把摺扇,举步往门外走去,一面说道:“小弟走了,大哥一晚未睡,到床上去睡一会咯……”
楚秋帆看他走得匆忙,跟着送到门口,叮咛道:“贤弟好走。”
荀兰荪已经走到前殿,快要转弯了,回过身来,笑着说道:“大哥不用出来了,这条路小弟已经走熟了,闭着眼睛都可以走得进城去。”说完,朝楚秋帆挥挥手,转身走出。
荀兰荪走后,剩下楚秋帆一个人,就有岑寂之感,再加一晚未睡,不觉打了个呵欠,觉得一阵困倦袭上心头。
靠壁处是一张木床,床上被褥齐全,收拾得十分干净正待上床休息,只听门外晌起“笃”“笃”两声叩门之声,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叫道:“楚相公,开开门。”
楚秋帆心中暗暗奇怪,不知道这叩门的是谁,他怎么全知道自己姓楚的?这就过去拔开门闩,打开房门。
只见一个身穿蓝布大褂,须发俱白的弯腰老头,手中提着一个竹篮,含笑道:“你就是楚相公?小老儿是送早餐来的。”
楚秋帆道:“老丈请进。”
蓝褂老头走入门内,打量着楚秋帆,不住的点头,含笑道:“方才路上遇到荀相公,他说楚相公是他结义大哥,你们两个谈得如何投机,如今看来,楚相公果然人品如玉,俊逸不群。”
楚秋帆道:“老丈夸奖了。”
蓝褂老头道:“小老儿从前住在城里,看过不少人,自信老眼还不会看错人呢。楚相公少年老成,是个难得的青年,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一边说话,一边从竹篮中取出一小锅稀饭、两碟小菜和一双竹筷,放到桌上,接着道:“楚相公快用早饭了,粥凉了就不好吃。小老儿还有事去办,相公吃好了,放着就好,中午小老儿送饭来,再收回去。”
楚秋帆忙道:“多谢老丈。”
“不用谢。”蓝褂老头弯着腰,回身朝门外走去,口中接着道:“小老儿给荀相公送饭,已经送了多年啦。荀相公喜欢静,才一个人住到山中来读书,这里没人打扰,真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他年纪大了,说话之时,就显得唠叨,也不知他是和楚秋帆说的,还是和他自己说的,反正他已走出去了。
楚秋帆足足已有一天一晚未进饮食,这就坐下来,装了一碗稀饭,吃得津津有味,索性把一小锅稀饭全吃完了。
荀贤弟既然要傍晚才回来,也就不客气,脱下衣衫,拉过薄被,在床上躺了下来。只觉枕软被轻,一交睫,就浑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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