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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一条缝,又再次闭上。许久,才缓缓的再次打开。
随着转醒的身体渐渐恢复知觉,耳边传来窗外的鸟鸣声,顾明轩才敢相信,自己没有死。
身周很暖,但鼻息间却有冰雪的气息。看向头顶陌生的床幔,顾明轩一愣,心中迟疑。
床边传来脚步声,停在床侧,见到那黑边的白色衣袖探入,撩起床幔,顾明轩大气不敢出,怀着一份惊两份惧,却是七分的喜悦。
当凌初将床幔掀开时,便见到躺在里头的人哭得像化掉的蜡烛一样,泪水在眼眶里闪闪的打着转,软得让人忍不住想戳两下。
“呜呜师弟——”
在此处守了两天,看着这人昏迷不醒的模样,自责来迟,自责始终找不到时机,凌初心里又怎会不曾想哭,只是这一点酸溜溜的感觉,在见到对方这番模样之后便再也找不见了。
“别乱动。”凌初侧身坐下,将挣扎着起身的顾明轩按住,拿衣袖擦干他湿漉漉的眼睛。顾明轩终于是忍住了眼泪,这才伸手摸了摸有些发痒的脖子,却只摸到裹得厚厚的纱布。
他又怎会忘了那一夜的骇人,但既然已安全下来,他还是决定先问师弟的状况:“师弟,西蜀之行如何,身上的蛊毒可解去了?”只是话刚问出口,便见凌初眸子低垂,一时不答,顾明轩便猜到了答案。
“本打算去寻钟离前辈的至交,西蜀的名医,只是原来那位名医也已仙逝。”
见顾明轩垂下两条眉毛,凌初伸手抚上他的额头,“不打紧的,钟离前辈的弟子们有为我打理身体。”
顾明轩怎能听不出这是些宽慰的话,心里愈发沉重。为师弟担心自是一回事,但更多的情绪却是自责。回想起来,若非不是他轻信了端木,师弟又怎会有此祸根。想必这些时日来,师弟正是因为带着蛊毒才不方便出面,但如今情急之下,仍是不顾自己安危将自己从端木府救了出来……顾明轩越想便越心酸。
“不说那些了。”
思绪流转之时,凌初已掀开一个被角,和衣便要挤进来。顾明轩原本就躺在床的里侧,见状又往里挪了挪,一张不大的被子下便容下了他与师弟二人。上床之后凌初似乎觉得碍事,着手脱去了外套,挂在床头茶几上。
他没有解开发冠,不方便平躺,便单手撑着脑袋侧躺了下来,不苟言笑的他脸上虽仍是没有什么神情,眼角却带着一丝温热:“倒是让师兄……久等了。”
包含着歉意的话语听得顾明轩心窝一热,忙摇了摇头,抬眼看了看那撑着头闲散侧卧的师弟,还想开口问什么,却先看红了脸,急急忙忙将脸埋进枕头里。
倒也不是想起了那些让人脸红的回忆,只是用他平躺的角度,看见师弟身着白色里衫,单手撑头,这么肆无忌惮望向他的眼神,顾明轩便感到心里一阵狂跳。
都怪师弟长得太英俊了,就算是没穿着平时那身装十三的衣服,依然帅到恶心。他自暴自弃的想。
这举动之前的神情变化自然没有逃过凌初的眼睛,埋在枕头里躲了一会儿,顾明轩才尴尬的抬头,又扫见师弟略有深意的眼神。
自小便顶着一张好皮囊,出门都会有姑娘投花的凌初早习惯被人这么看着。凌初毫不羞涩,冷冷一晒,轻飘飘吐出两个字:“流氓。”
“……”
简直是贼喊捉贼,顾明轩被骂得没脾气,脸上青白了一阵,才转移话题道:“对了,之前……听阿布杜拉说你……当任了武林盟主之位。”
虽然师弟的确是少年英才,但也未免太过年轻了,顾明轩抱着些许困惑,还未问出下半句,凌初已是了然,回答道:“武林盟主之位已空出许久,本就是为父亲留的,只是父亲一再推让。当选武林盟主,武艺自然是一点,但守住昆仑心法,保江湖河清海晏才是首要的原因,如今父亲年事已高,我只是子承父志。”
听到这里,顾明轩有些担心道:“可你身上的蛊毒还未解,如何能敌端木?这些人若是要天下太平,要河清海晏,为何自己不肯挺身而出,却只会将师父,将你推出去?”顾明轩虽不知详细,但也大致猜到十年前承天剑派一劫十有□也是被这昆仑心法所害。想到师父,师娘所付出的代价,再想到师弟即将要面对的后果,不懂得心怀天下,顾明轩只是为此不甘。
见顾明轩也有这般激动的时候,凌初难得的笑了笑,空出的那手在此抚上他的额头,只道:“别多想了。”
仿佛一拳头打在棉花上,顾明轩简直觉得凌初在拿自己当傻瓜,想到一直以来他总是被蒙在鼓里,既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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