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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轻痕倒在他身上,感受到从男人胸膛处传来温暖而有力的心跳,一如那几个夜晚,雅同心抱著他,两人寸缕不著的相互依偎,他从男人身上感受到的温柔情意……
肚中胎儿似乎给来自父亲的安全感安抚了下来,渐渐停止对爹亲的胡搅蛮缠。
官轻痕倚靠著男人臂弯,知道他已脱离险关,但还听不见自己说话,於是放心轻喃:“夏离,……雅同心,”手心按腹,低低问道,“若你我二人间,不是如此立场,你会为了我,为了我腹中孩儿,留下来吗?”
回应他的,自然只有沈默。
两人身子相贴,气息交错,缓缓吐息中,官轻痕有种两人已经融为一体的错觉。
他抓过雅同心宽厚手掌,放到自己微凸小腹上,露出一抹似苦笑似快慰的笑容:“你摸摸它。它长得很快,才一个月,已经有三个多月的力道和大小。大概再过两个月,就要呱呱落地。你猜它会是什麽模样,像你还是像我?”
“虽然我仍然不大清楚,这个孩子是如何在我腹中孕育,但它已是你我最後的纪念。哪怕为了怀念这段镜花水月的时光,我也甘愿赌注一场,再如何艰难亦要将它产下。”轻笑起来,“唯独希望,至少不要在战场上再与你相遇,莫让你见到我身怀六甲、却心狠手辣对待你国子民的样子……”
雅同心的黑发落了一缕下来,垂落在官轻痕颊边,如同两人曾在小屋中共处的那次一般,漆黑如墨的黑色长发,与剔透晶莹的银发勾连在一起。官轻痕想起上次自己是怎样微皱眉峰,手指轻挑著解开两人纠缠的发丝。
他痴痴凝视著鬓边互相缠绕的青丝,黑白相间,错落得分外美丽。看得太过专注,一时间,根本移不开眼神。
“我听说,你们中原有个习俗,夫妻若能同心结发,便可白首千年。”
喃喃细语,柔和声线里,满是浓郁得化不开的情愫。指尖凝力,微一勾动,纠缠一处的发便翩然落下,飘飞入官轻痕手中。
官轻痕闭了眸,手心紧紧攥住那两缕轻柔若羽毛的发丝。
“趁此刻你未醒,我亦仍在梦中。便允我结发吧。”
恩爱两不疑,相要以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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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同心捂著阵阵剧痛的脑袋,眼冒金星醒来时,发觉自己正躺在一辆疾驰不停的马车内,旁边是焦急不安的师烟泫然欲泣的脸。
“我……没有死……?”
声音沙哑,喉咙干涩,像吃了满嘴的大漠风沙。雅同心忍不住呛咳,一边咳,一边吐出一些黑血来,胸口的窒闷感却是大大好转。
他记得自己在蛊罐中同漫天遍野罩上来的蛊虫拼死搏斗,护心蛊亦护在他身前搏命保他,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掌,给众多毒物咬得奄奄一息,再无力气。昏死过去前,他想著此生愧对雅少慕和南尧月了。
──岂知再度苏醒,他不仅没有在阎罗殿上,活动活动四肢,虽稍许僵硬,但仍能自主控制,体内也感觉不到毒素流转。竟然除了虚弱外,别无异状。
师烟一个猛子扑过来,抱住他大哭:“臭夏离,坏夏离,你昏了三天三夜终於醒了,我好担心,我好担心!”
“师烟,是你救的我?”
抬起疲弱的手,轻抚趴在自己身上的少女脑袋。
谨记著教主的交待,不许吐实;师烟一滞,埋著头不让他看出自己的心虚:“当、当然是我救你,不然还有谁!”
“又让你为我冒这麽大风险,如此牺牲,”雅同心歉意道,“夏离真是过意不去……”
“不用你过意不去,反正我做都做了,都是我甘愿的。”真正甘愿为你付出一切的那个人,笨夏离,你根本不知道……
觉得再给他说一两句,自己眼泪又要掉下来了,师烟赶忙转移话题:“你现在感觉如何?力气恢复了麽?还有哪里不舒服?”
雅同心活动活动筋骨,有点余毒过後的疲软,大体还好。
“无妨,应是无碍了。师烟,我们现在是在何处?”
“回中原。”
“回中原?”大吃一惊,雅同心挣扎著就要起身,师烟猛力按住他,不准他乱动,“躺好啦!”
“这是在回大雅的路途上?”
“莫谷已经容不下你,不回大雅,难道你想再给雏护法他们捉住,折腾得半死重新丢到蛊罐里去一次?”
“我不是那个意思……”犹豫半晌,心底浮现那个白衣白发的男子身影,临近最後,他也始终不曾抬头看过自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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