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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和弟弟说,我……我对不起你们的妈妈,她病了那么多年,我没有照顾好她,我真是该死呀。父亲的话好像一根根钢针,猛地刺入我们的心里,我们三个人一起哭了起来。
父亲身体本就不太好,现在刚刚出院,更显孱弱。我和弟弟总是说一些让父亲高兴的事。母亲去世后,我和弟弟似乎陡然间懂得了许多以前不懂的东西。我们明白,只有父母对自己的爱,是天底下最真挚和无私的感情。
我请了一个长假,在家里陪伴父亲。门前的栀子花依旧烂漫地开着,散发着诱人的芬芳。在我上班去的时候,我问父亲,我可以折一些栀子花带去吗?我在一个偏僻的乡下工作,我需要这静静的花香伴我渡过孤寂的光阴。父亲同意了,亲自为我折了几枝栀子花。
来到乡下后,我找来一个矿泉水瓶子,到河里灌了水,把花插了起来。过了一段时间,花瓣有些黄了,但芳香依然充盈了整个狭小的房间。那一刻,我心中温暖而又黯然。
………【第八十八章 书报亭放飞的梦想】………
周菲是上海音乐学院的高才生,一年前留校当了老师。
她的父母都是上海人,相差17岁,他们的恋爱是艰难的。最终,妈妈为爱离开了自己家,住进了爸爸不到8平方米的房子,没有婚纱,没有结婚仪式,没有人来祝贺。婚后靠做些小生意为生,直到今天他们都没有医保。
周菲两岁时,她家的老房子要改造动迁。别人家有钱,有单位,有亲友帮助,周菲家却什么都没有,眼看着一家三口要睡马路了。爸爸向有关部门提出了困难,被允许在23路电车终点站旁搭起了一个铁皮书报亭。这个2。5平方米,还没有一张大床大的书报亭就是他们一家三口吃喝拉撒睡、安身立命的地方。车站的工作人员同情他们的境遇,让他们到车站的卫生间里用水洗漱。
白天他们在这个书报亭卖报,晚上就挤在这个书报亭里,周菲的爸妈连腿都伸不直。他们在这个2。5平方米的空间里,春去冬来,熬了3年。冬天寒风凛冽,到处透风的铁皮屋,让人仿佛睡进一只冰袋。全家人经常半夜冻醒,然后紧紧搂成一团盼着天亮。夏天,更让人难受,太阳把铁皮屋晒得像个大烤箱,晚上只能睡在马路上。遇到*,书报亭在晃动,他们在一片漆黑中祈祷着“家”不要倒。周菲对那时的记忆已有些模糊,但那种恐惧和茫然,让她至今还不寒而栗。
1993年,周菲家终于搬进了新公房,虽然只有十几平方米,但这是他们真正的家了。房间里放不下两张床,爸妈只能给周菲买了张能翻折的沙发,白天是沙发,晚上翻下来就是床了。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周菲的头几乎就跟爸爸的头靠在一块儿。空间狭小,让人有些压抑,父女间的交流却更多了。爸爸十多年来,养成了习惯,每晚要躺在床上问问女儿一天的情况,给女儿一点建议,讲些为人处世的道理。
大学里5块钱过10天
上海音乐学院曾经是爸爸年轻时的梦想,很希望周菲能代他圆梦。可是周菲从来也没学过任何乐器,家里根本没这个条件让她学。周菲发现有个艺术管理专业,只要高考成绩好,不需要音乐专长。周菲填报了这个专业,如愿考上。
一想到每年1万元的学费和其他开销,周菲就跟爸妈一起陷入了苦恼。周菲向学校申请,最终免了她第一年一半学费。但是老师告诉她,免学费只能有这一次,以后想免学费就要靠自己考奖学金了。
周菲没有选择住校,每天走读。这样辛苦很多,家在浦东,学校在浦西,相隔很远,却省了一年1500元住宿费。周菲每天早上骑10分钟自行车到离车站不远的超市,把车停在那里,然后等一辆没有空调的普通车,花一块钱。下了车,她还要走20多分钟才能到学校。周菲一直没有换别的车,只因为不想多花车费。春夏秋冬整整四载,下雪天,她曾在这条路上摔倒好几次,暴雨天曾在这条路上湿透了衣服和鞋子。她不止一次**地回到家,妈妈总是会把她抱在怀里,爸爸总是摸摸她湿透的衣裤摇摇头。每次,周菲都笑着说没事,到家就好了,换身衣服就行了。
为了减轻家里的经济负担,周菲申请了学校勤工俭学的岗位,8元1小时,每月能拿到200多元。这200多元就是周菲一个月的生活费,包括车费、手机费、饭钱,有时还要买书。4年大学,周菲没有向妈妈要过一分钱的零用钱。别的同学一顿快餐就是二三十元,她只能算着钱吃饭,每顿饭都不超过2块5角。即便如此,到了月末她还常会饭钱不够。这就要靠馒头度日了,馒头几毛钱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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