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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庆成正欺凌小倌,转身又去拔方青余的佩剑,诤然拔剑声响,小倌骇得一阵抖,哭喊道:&ldo;公子饶命!&rdo;方青余色变道:&ldo;殿下万万不可!&rdo;隔壁厢房,孙铿正自斟自饮,忽然听得响声,隐隐约约正是自己相好的嗓音,当即便留了个心,行至墙边侧头去听。小倌放嗓大叫,哭爹叫娘地不住躲避,李庆成捋袖要揍,一边骂骂咧咧,将小倌赶到墙根处,恰恰就在孙铿耳边,孙铿躬身时见墙有一镂空小孔,内里透出光芒,便凑上前去窥探,一看之下险些肺也被气炸,那哭喊求饶的,不是自己捧着的花魁却又是谁?孙铿当即忍无可忍,转身一脚踹开门,秋娘脸色数变,正站在隔壁厢房外,早有准备,一见孙铿出来,忙手足并用将他推回房内。孙铿道:&ldo;什么人!反了这是……&rdo;秋娘苦苦哀求道:&ldo;孙公子勿声张,万勿声张,那人来头大得很!公子听我一言!&rdo;孙铿被秋娘按着,这世上越是嚣张便死得越快,总有些人惹不起的道理还是懂的,当即敛了声音道:&ldo;那房内的究竟是何人?&rdo;秋娘:&ldo;那位小公子来头大得很呐!贱妾也不知是何人,只知是孙家的贵客,孙岩少爷亲自请来的人,公子现下切不能过去!&rdo;&ldo;今日孙岩特地派了人过来,吩咐得伺候好那公子,不知为何他一来,偏生就看上了沭华。孙公子万请息怒,这人虽脾气暴怒,家仆还是个明事理的主儿,贱妾也言明沭华今夜有客得作陪,只弹个曲儿就走,待贱妾去打点,孙公子不可打草惊蛇。&rdo;孙铿冷静下来,见隔壁一俊朗男子腰际佩剑,心知多半是个惹不起的,遂又问道:&ldo;孙岩向你说了此人身份不曾?&rdo;秋娘道:&ldo;贱妾哪能知道这许多事,那人一口京师话,不定是朝廷派来的人,孙家又言明须得好好照拂,不可逆了他的意,只怕……&rdo;孙铿道:&ldo;怎可能?朝中若有大人来,我怎么不知道?&rdo;秋娘嘴唇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目中带着惊恐,与孙铿相视片刻,道:&ldo;孙公子且稍安,贱妾这就去,沭华既惹怒了他,想必也留不住了,这就去领过来。&rdo;孙铿道:&ldo;快去!&rdo;秋娘出房,到隔壁去叩门,孙铿侧耳到孔前听,又躬身窥探,只见秋娘进隔壁厢房不住道歉,小倌被拧倒在地上,秋娘一面朝李庆成赔笑,一面责骂那小倌,笑道:&ldo;李公子请稍后,老娘带下去好好教训,再给李公子换个?&rdo;李庆成眉头动了动,秋娘略一点头,李庆成便长叹一声:&ldo;罢了,不须再唤人来伺候,带走就是。&rdo;秋娘道:&ldo;满堂春里姑娘们也多……&rdo;李庆成不耐烦道:&ldo;让你滚出去!没听见么?!&rdo;秋娘连声道:&ldo;是是,这就去。&rdo;说着把小倌带出厢房,方青余上前拢好门。孙铿正窥视间,自己房门又轻轻叩响,秋娘带着沭华推开门,可怜那小倌满身茶水,披头散发,侧脸红肿。孙铿既怜惜又忿怒,上前拉着那楚楚可怜的小倌双手,秋娘忙道:&ldo;孙公子请再等片刻,贱妾带沭华去收拾打理,稍后就来。&rdo;孙铿正想弄清楚隔壁的人是什么来头,便吩咐道:&ldo;去罢,给他洗洗。&rdo;秋娘领着那小倌走了,孙铿心内转了不少念头,既姓李,又是孙岩的贵客,来头很大,京师的人……究竟会是谁?孙铿忽然就记起年前听见的消息,刹时一阵恐惧,忙又凑到孔上去窥视。孔中窥景:李庆成与方青余一主一仆,相对沉默。李庆成长长叹了口气。方青余温言道:&ldo;殿下,青哥弹首曲子予你听罢。&rdo;孙铿骤闻殿下二字,霎时如中雷殛,身子一僵。李庆成颓然道:&ldo;免了。&rdo;方青余笑道:&ldo;小倌伶人,不懂讨殿下欢心,责骂几句也就是了,与他一般见识作甚?&rdo;李庆成淡淡道:&ldo;是我太焦躁,长路漫漫,复位难望,连个小倌弹首曲子,也折辱于我。一时三刻想起前事……&rdo;方青余拨弄几下琴弦,叮咚作响,欣然道:&ldo;殿下不可过忧,孙岩此人向来守诺,既已答应以万两黄金,万斤生铁相助,殿下复位的那一天,指日可待。&rdo;&ldo;况且张慕与孙岩少年时交好,乃是铁杆般的兄弟,殿下既已应承大破京师后立孙嫣为后,还有何担忧的?&rdo;李庆成眉头微蹙,先前议好的可不是这般说,并没有张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