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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长生心头一沉,未曾料到他竟买到了赃物,才要开口时,却被展龙按住手背,展龙沉声道:“你说是赃物,可有证据?”
雪诗却已上前一步,手扶在腰间剑柄上怒喝道:“大胆,公主殿下金口玉言,岂会欺瞒。尔等竟敢质疑,还不跪下请罪?”
展龙却不动怒,只望向她嗤笑道:“区区一头山猫,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若非师弟再此,我当场就把你烤了。”
雪诗被看透真身,刹那间惊得脸色惨白,握剑的手指发颤,留朱忙斥道:“雪诗,放肆!”
雪诗呐呐不敢言,只得低头退下。
她又转身,低声道:“我这侍卫脾气暴躁,万望两位道友见谅。只是那灵果委实是失窃之物……”
展龙道:“万物皆有因果可供推衍卜算,不容你信口开河,颠倒黑白。那枚雪妃果分明来路光明,半点不带阴私,你不过看我师弟宅心仁厚,便想欺瞒于他。”
展长生闻言神情大变,留朱亦是面色苍白,慌张道:“那灵……那雪妃果世所罕见,我只怕道友不忍割爱,故而……实则是——”留朱谨慎左右一扫,雪诗心领神会,取出一个漆黑无光的小钟来。
那小钟被灵力激发,无声扩大,化作一道淡淡黑光的光幕,将四人笼罩在内。
留朱方才低声道:“我母亲正是天眠城魔王,练功走火入魔,亟需雪妃果救命。我乍闻仙果消息,一时情急,方才出此下策。”
她自怀中取出一枚戒指,并一枚玉符,同放在面前桌上,神色间焦灼,不似作伪,“这是我天眠城宝库中一半的财富,只求道友割爱,救家母一命。”
展龙将那一戒一符扔给展长生,展长生接过,那戒指乃是精金所制,朴实平滑,并无花巧,竟是一枚储物戒指。戒指中空间广阔,堆积的灵石如山,仰头也望不到顶。
那回灵玉璧亦是方方正正堆砌,不下千块。
其余如各色法宝玉符、装盛仙草的白玉匣亦是数量惊人,摆放的木架一路延展,展长生神识扫过时,竟一时间看不见尽头。但是粗粗一扫,就见到各色珍稀药草,能对他修行颇多帮助。
展长生暗中倒抽口气,又看那玉符,却是一副秘境的入口地图。
秘境中宝藏丰富,天材地宝俯拾皆是,更有无数机缘传承,纵有重重危险,仍令得众修士趋之若鹜。这地图价值,只怕还在储物戒宝物之上。
这公主先是口称灵果,又称赃物,诸多欺瞒,如今被展龙揭穿,方才许以重酬。展长生见那国色天香的公主连指尖也在打颤,便知这笔巨额物资足以动摇她心神。故而先前被欺瞒的不悦,也稍微减弱了几分。
他便暗中同展龙神识传音,“师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展龙却冷嗤道:“何来的人命,不过一头九尾雪狐。”
原来那天眠城魔王乃是妖修,本体是一头九尾雪狐,名唤留霜,已修炼至金丹中期。却因贪功冒进,修炼邪术,以至于走火入魔,昏迷不醒。
这消息自然被严密封锁,展长生所知,也不过这留朱公主所透露的一点。
展长生只得道:“救狐一命……也是功德。”
天孤城是他死敌,但化外之域诸城之间也并非铁板一块。譬如这天眠城魔王,便素来信奉无为而治,只安心居于寒月峰山脉之内,几乎不问外事。故而通天教也愿意同天眠交好,更将通天坊设在此地。故而展长生亦存了几分拉拢之心,若来日与天孤城为敌,他对天眠城魔王有救命之恩,总能少一个对手。
展龙道:“你若想救便救。”
展长生便收了戒指同玉符,取出那木盒,放在桌上。
留朱公主喜出望外,一把抓住那木盒,颤抖双手打开,便见到那绯色果实鲜嫩莹润,又仔细验过,确是雪妃果无疑,顿时白玉般面容泛起红色,眼中水光盈然,将木盒收紧在手中,泣声道:“大恩不言谢,两位道友是我天眠城的恩人,来日定当报答。雪诗!”
雪诗立时上前,先前桀骜,如今却一脸谦恭,跪在二人面前,恭声道:“两位恩公恩重如山,卑职代公主谢过。”
展长生忙起身,却被展龙拽回去,只得虚虚一扶,道:“这位道友不必如此客气,快快请起。”
雪诗仍是郑重拜了三拜方才起身。这女将领虽性情火爆,对侍奉的主子却是一片忠肝义胆,令人佩服。
那二人撤了禁制,千恩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