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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蔽荫的地方,排练起参赛节目。
五月四日早晨,天仿佛比哪一天都亮得早。开始只是些轻柔的歌声,缓慢的琴声,与流霞一起在晨风中轻飏,偶尔有马蹄踏乱人的梦境。那是为这次活动服务的先行者。
太阳出山的时候,各族青年男女们纵马在草原上奔驰;有从伊克苏村奔向波尔干河的,其中大多数是伊克苏高级社的社员;有从塔斯河北岸的丘陵山坡上奔来的,他们大多数是察汗托海牧场的牧民;有从阿约累农庄奔向波尔干河的,他们是苏联农庄的庄员和少年;有的从塔斯河、塔勒艾列克河两岸的毡房里,开始三、五成群,后来十几、二十几人成群奔向波尔干河;他们大多数是察汗托海县各牧场、公社、镇来参赛的骑手和歌手。跑得激烈的往往是些不入流的骑手;唱得最欢的,也不是人们推崇的歌手;真正的骑手和歌手,只是在人群中默默行走,或者在一个无人的地方思考参赛的方法和步骤。
不入名录的歌手和骑手谢琳娜,因为不入名,也不想争名次,只是图个痛快,什么负担也没有,缠着金大雨,嘴里甜甜蜜蜜地叫哥,问:“怎样使黑旋风在竟赛中发挥得更好?我要把最好的骑手比输。”
她哥说:“那要看你发挥得怎么样。”
她说:“妈不在,你当哥的不感到我可怜兮兮得很?”
她哥知道她要捣鬼,说她:“又不是真是想挣个名次,你有什么可怜的?”
她说:“为了好玩,让第一名没有名份。”
她哥说:“那就对了,只要你能比所有的人都调皮捣蛋,你就是赢家。”
她说:“可是我不知道谁是第一呀。”她突然兴奋地说:“对了,我明白了,你是我的好哥哥。”她抱住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到时候哥先用雪里乌骓出场,试探深浅,我再用一溜烟出场,不争前三名,第三场用黑旋风。”
她哥说:“在我出第一场时,你要把黑旋风的争腾欲望激发起来,不让它出力。在你用一溜烟时我再激发一次黑旋风,让它少出一点力。”
她自我评价用的是田忌赛马的战术。他俩说着话,落在最后,金大雨说,赶上前边的。
阿约累农庄一行近二十位少年,在波尔干河东岸的草坪上与阿肯弹唱会的歌手们会合在一起,参赛的歌手们两百多人。
阿肯弹唱不是少年人在学校的歌舞比赛,那是一种发展民间文艺的方法,千百年来,牧民们用这种方法使自己民族的音乐和舞蹈承传下来。每年的几天弹唱会,在会上总要显示出艺人之间的山高水低。不用评比,在艺人们心目中谁高谁低自然有数。
无论是参加阿肯弹唱的人还是赛马的人,大家都有宽阔的胸怀,歌唱草原,歌唱蓝天,歌唱高山大川;歌唱友谊,歌唱爱情,歌唱幸福生活,就像小伙子和姑娘展开他们桃花一般的青春。谁没有到过草原,就不知道草原的性格,没有到过巴尔鲁克山,就不知道在遥远的边境线上生活的人的性格,就不知道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牛一马都那么动情,就不知道两个国家的人民为什么那么友爱地生活。他们的性格充满生机,*不羁。
这是一种让人一时难以接受的愉快和幸福,让人颤栗,让人热血奔腾。人们发了疯一般,二、三十,三、五十人一群的,百、八十人一群的,围在一起。有的奏起了手风琴,那轻快的旋律,让人翩翩起舞,放喉歌唱;有的地方则是小提琴的清音,援琴一抚,似风抚山冈,流水徜徉;有的地方是谁奏起三弦琴,诉说着一个古老的故事,轻扣那雪峰,细问年青人的心;有的地方竟然是二胡独奏,一处拉着《二泉映月》,一处拉着《云雀》。
你静下心来,可以细细地听,细细地品那种音,那种韵,一会儿在高山之高,一会儿在深水之深。
几百匹马在草滩上,在柳树林深处,在野桃花林中不断地萧萧长鸣。这是这个地区马类的精英,它们寂寞了,在呼唤自己的主人,或者向同类显示自己的雄健。
谢琳娜坐在波尔干河岸边,这里围着一百五、六十人,各人席地而坐,观看着跳舞、唱歌、弹唱。三位三弦琴手确实是弹琴的佼佼者,随着他们的琴声,一位哈萨克族美丽的少女舒展双臂,彩裙飘飘,与一位维吾尔族男青年起舞,他们放开歌喉:
在那遥远的山边,
开放着一朵鲜艳的玫瑰。
你是把它采撷,
据为已有,
去玩亵它?
还是好好地把它欣赏?
存入永久的记忆,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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