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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与田尔耕的见面,却让他感到如过山车一样的大起大落。当今皇上与那个过期的外甥,孰重孰轻。他当然拎的清。这等大恩主与差点把刘家送上绝路的外甥,两边不用比他也知道怎么站队了。
立刻表示与信王断绝关系,这当然非朱由校所愿看到的,不但不能断绝关系,相反,还要把关系走近,由以前的从未谋面,变成亲近,常来往的那种。
刘效祖一听,这是拿自己当奸细了,一方面显示着皇恩浩浩荡荡,对亲弟弟的无限关爱,将血浓于水的舅舅安排过来照顾,让世人看着皇上的宽容,另一方面,直接的让自己当个奸细,时刻查看信王那边疯病的情况。
但这对他并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当然无条件的上了皇商团,心里就别提多痛快了。皇商团是什么所在,那都是顶极权贵玩的,他一个千户,家里虽然世代经商,但别说是在这个圈子了,就算是在京城,也不敢放个屁啊。所以在这里,他也就是个跑腿的命。
刘效祖进了皇商团,的确让京城许多人的人心安定了,皇上这处宽容的确也征服了不少的人。纷纷的夸赞皇上是仁义之君,以德服人。
这次来当然是借着皇商团来报信的。
而另一个人,比他的底子还要簿,那就是张鸣岐。
张鸣岐是一个匠人家族,按说他一个嘉兴人,无论如何也进不了田尔耕的法眼。但张鸣岐却硬生生的凭借着自己张氏手炉手艺,得到了宫里的热捧,直接的成为了贡品,以此名震大明皇上西征蒙古、东平建奴,这怀里一直揣着的就是张鸣岐的手炉。
张氏手炉选用精铸红铜,铜质纯净,可塑性强,光泽柔和,造型朴实而富有变化,炉体娇小,大不盈掌,炉壁却厚约‘3毫米’左右。铜炉锻打而成不加雕凿,光洁圆浑、平整而素净,手感份量重。炉盖的工艺制作繁复,炉盖炉身吻合紧密,经千万次开合而不松动,炉体不锈蚀,皆系手工制成再磨光。纹饰多为几何状的冰裂纹及缠较菊、梅、牡丹等,华丽精美。炉底部都有刻款,以小篆为主,书法自然有度,信手拈来,游刃有余。
所以张鸣岐手炉在大明卖的是相当的火,为张家提供了相当大的财富。更因为他是个匠心独具的大匠,所以田尔耕将他拉进了皇商团,对于能工巧匠,皇上从来都是高看一眼的。
劳军现在已经是一种时尚了,而且劳军的人员一个个都得了天大的好处,所以当皇商团到来的请求传到朱由校耳里时,朱由校没什么犹豫就批准了。
打算插手辽东,这对朱由校来说不是个坏消息,招商引资当然是他乐见其成的。
见了皇商团的众人之后,终于得知了皇商团的目的,竟然与十八家钱庄一样,都想在辽东这块蛋糕上分一块,朱由校对这个问题是‘相当为难’的,辽东之事,并不想让官员们插手,哪怕土地继续闲置着,也比搞乱了各项规划要强的多。
但在皇商团千求万求的情况之下,最终同意了他们的要求。对于谈判技巧朱由校当然清楚不过,太容易得到的,都不会珍惜。只有与十八家钱庄一样,可以给他们机会,条件与十八家相仿,但前提要善待佃户。
皇商团兴奋极了,一个个把胸脯拍的山响,绝对会当亲人一样对待佃农,不作为富不仁的小人。天门城的商业活动他们是一步一个见证,最初在天门城买房置业的也是他们,但被拒之门外。他们可是知道天门城的情况,那里简直就是金矿一样的所在,商人云集,无论是买是卖,都是一片的忙碌。天门城的工程虽然初步建成,但那只是最中心的一处框架而已,远远没有达到收工的地步,没有几年的时间都完成不了。所需要的材料达到了天文数字。
而那里皇上实体的作坊,昼夜不停的赶工出来的产品,也被商人们一扫而空。
所以带动着其他商品的交易也不断的进行着。所以那里现在已经是西北地区的一颗明星城市了。
现在皇上在辽东,不用说,肯定还会有一番作为,他们不图那土地上的收益,那能有多少?他们只求商铺可以做意,有土地可以建作坊。那个收益才是最大的。
事后,私下里晋见的刘效祖,他的汇报是,朱由检已经清醒了,只是想瞒天过海而已,朱由检连他这个舅舅也不信任,只是平时的观察中,看出来的,估计他怕皇上知道了杀他。
朱由校听了这种担心,不由得感觉这朱由检也的确是有自知之明。自古以来,凡涉及了皇位之争,或者皇权有了威胁,那一次不是杀的血流飘橹,哪里有什么亲情、恩情之说?两个原因才使得朱由校没有举起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