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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她本以为死到临头了,却听到他说抱歉?
他松开了她,她忍不住睁开了双眼,一脸茫然。
“方才在下多有冒犯,实是不得已之举,望小姐见谅。”战不群苍白着脸捂着肩伤露出苦笑,诚恳的解释。
“你……”水若追了一步,犹惊疑不定。
一阵景眩感传来,战不群勉力撑住,安抚道:“别怕,你后面不远处有条小路,看到路后往右转,沿着小路下山,约走半个时辰便能看见寻常人家了。”
说完,为表示自己没恶意,他便虚弱地转身离开。
虽然在楼阁内他曾点了伤口旁的穴道止血,但因先前早已失血过多,加之前面又耗损大半真气,后又挟持一人勉力飞奔,他这会儿早已是油尽灯枯,快要不行了。所以他才会赶紧停下,一是因为体力不支,第二便是为了放她离开。
才走没几步,眼前却越来越黑,晕眩感越来越重。
战不群知道他必须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疗伤,虽然此处离水家已远,但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真被水家那些杀红了眼的人找到,他必死无疑。
该死的!
身上的气力渐渐流失,他暗暗诅咒,几乎看不清脚下的路,只能咬牙拖着沉重的身子,脚步蹒跚地踏出一步又一步,连回头看她离开没的力气都没有……
水若惊慌地抚着心口,望着这六尺大汉拖着沉重的步伐远去,她先是试探的退了一步,然后又是一步,见他真的没有回头,才赶紧转身落荒而逃。可跑没几步,她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砰”地一声,她吓得回头一看,却见他整个人面朝下、动也不动的倒在溪边,上半身有大半都泡了水。
水若材在林边迟疑者,明明知道转身离开逃命才是上策——这人杀了许大哥,她怎样都不该管他死活,同是……这人昨儿个也算是救了她呀。
水若轻咬着下唇,为难地紧蹙着峨眉望着他。
那人躺在那儿,动也不动的活像个死尸。善良的本性直教她走上前去查看他的情况,可另一方面又害怕他突然醒过来伤害她……
就在她犹疑不定的当头,皎洁的月光从云中探出头来,清楚地照出了他肩头上的刀伤。汩汩的鲜血染红了他残破的衣裳,溪水冲刷着那道伤口,却使得血红的颜色在水面上扩散,就好像他流了一溪的血水般,触目惊心!
见此景况,水若捂着嘴倒抽了口气,还没回神,他整个人竟被溪水冲刷得开始缓缓移动——
几乎是本能的,她直接便冲到溪里,在最后一刹那抓住了他!
没察觉双足裙摆已被溪水溅湿,她只是死命的抓住快被溪水冲走的他,好不容易才将这人拉回了溪边,并用尽吃奶的力气将他翻了过来,让他面朝上。
现在该怎么办?
水若茫然无助的望着这几乎已湿透的大汉,一会儿才想起该看看他还有没有呼吸。她有点害怕的蹲了下来,怯怯伸出食指探向他满黑胡的鼻下,好一会儿,才试出了他还有鼻息。
呼,幸好还活着。
她缩回手松了口气,站起身来,但眼角又瞄到他肩上的伤口。
怎么办?
水若看着这重伤不醒的大胡子,想起他方才放她走时所说的话。他说他是不得已的……
这时冷静下来后,再看着他那张大胡子脸,她却突然不再像先前那般害怕,反倒回想起先前这人虽然闯进若然楼挟持她,表面上看来凶恶狂妄,甚至凶狠地抓着她的脖子威胁要将她从高楼丢下,但当时他其实是有抓着她身后腰带的。且在这一路上,他并没有真的伤害她,方才也的确信守承诺地放她离开,态度还十分客气有礼。
右臂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她这才醒觉自己臂上还有着大片擦伤;但也因如此,让她更确定这人对她不怀恶意,因为他方才虽挟持着她,却从头到尾没抓过她受伤的手臂,甚至似乎刻意避开……
溪水潺潺,一阵夜风吹来,微扬起她湿淋淋的裙摆。
水若望着这人,心思救转,最后才深吸了口气,从怀中掏出干净的手绢,解下了右臂上还颇为干净的布巾,蹲下来帮他包扎伤口。
再怎么说他都曾救了她一命,而今晚发生的事,依他方才的说法,又似乎颇有问题;既然如此,她帮他包了伤口。止了血后再走也不迟,也算是还了他的人情。
待她替他包好了伤,便下山去找民家通知家里,若将来发现他不是杀人凶手,到时她才不会因这时没救他而良心不安一辈子,若他真是杀人凶手,相信他重伤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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