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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有三个粮食主产区,一个在四川的成都平原,要想切断此处的粮食外调,我只要命令进川部队封锁蜀道就行了。一个在洞庭湖平原,这个已控制在我手中,我只要严令不许粮食一粒出境就行了。当然为了防止不法粮商走私,最好将农民手中多余的粮食都收购起来。一个在江西,这个地方恐怕是清朝最方便调给湖北的了,又有十万大军驻守,我也不好直接动手。那么唯一的办法可能就是在湖南和江西边界设立多个粮食市场,然后通过这粮市大肆收购江西粮食,等到清政府发现手中缺食再禁止时必定为时已晚了。还有一个产粮地带就是长江中下流平原了。这些地方我可以叫自己开的数十家酒楼大肆收购粮食屯积居奇,或用来酿酒……如此这般数管齐下,我看你道光还拿什么和我斗法!
江西南昌,总督府,江西巡抚张芾、师爷刘能达与团练陈孚恩正在议事。
“我得到消息,教匪在平江、浏阳、醴陵、茶陵、南雄设了市,以高价收购我江西境内的粮食。这是为何?难道教匪缺粮吗?”问话的是巡抚张芾。
“据我所知教匪所在的湖南今年粮食大丰收,并无缺粮之患。”师爷刘能达拧着唯数不多的几根胡须一边说一边思索。刘能达有一个习惯,喜欢一边拧胡子,一边思考问题。对于这样的坏习惯,他还引以为荣,在古书上找到了借口:“吟安一个字,拧断数根须。”瞧瞧,古代大诗人为了斟酌好一个字,竟要拧断数根须,其认真态度何其可叹?有了古人帮衬,刘能达拧起胡子来更是变本加利。他那嘴上的“胡”和嘴下的“须”可就遭了殃了。如果将他的嘴比做门,而胡须比做车马的话,正可用一句诗来表示,“门前冷落车马稀。”
师爷开口了,团练陈孚恩,也就乐得清闲。刘能达绍兴人,晚清著名的绍兴师爷队伍中的翘楚,以工于笔墨,善于谋划而闻名,是张芾身边的红人。张大人对他言听计从。上次集结重兵十万却远驻南昌静以待变,正是这师爷出的妙计,如此一来一则可以应付朝庭,表明剿匪之意。二则可以远离教匪,避其锋芒。三则,若其它四路进展顺利,可以趁火打劫,若不顺则可继续观望。后来事情的发展正应证了师爷的话,五路大军中,最能打最积极的林则徐的粤军被教匪轻易的击败了,林大人也被活捉了去,据说还是教匪神兵天降捉去的,尔后广东也跟着丢了。上个月川鄂二军伏击了教匪水师,虽成功了,但自己损失也十分惨重,据说死伤达二万以上。二万人的死伤,这得花多少银子去抚恤啊!这大笔的银子江西可耗不起。
“如此,为何教匪还大肆购买粮食?难道教匪银子多到没处花了不成?”
“大人,教匪为何购粮,小的也一时猜不透,不过处于乱世,手中有粮才是长远之计!”
“如此说来,本官须严禁卖粮与教匪了!?”
“非也!小人写四字与大人,可应对此事!”师爷刘能达摆摆手,斜着鼠眼回答道。
“来人啦,笔墨伺候!”
文房四宝来了,刘师爷提着笔,却半天没有动手。
“师爷快写啊!”
“最近小人手头有点紧,又常饿肚子,这个……啊……没有力气……提不动笔……”刘能达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虚弱”的用左手托着右手,慢吞吞的说道。
“上次为了你的‘静以待变,相机而动’,好主意,本官不是才赏了你一千两银子吗?怎么这么快就花完了?”张巡抚没好气的说道,同时又给了陈孚恩一个眼色。
“叫你出主意,就要好好的为国分忧,如此这般讨价还价,张大人答应,你大爷手中的这把钢刀可不答应。”陈孚恩拔出刀来,作势要砍。
“住手,不得对师爷无礼!”
“这点小伎俩也想哄你大爷?冒着生命危险,千里迢迢的来这当师爷?还不是为了银子?要是被你吓唬住了,老子就不是绍兴师爷!”刘能达心中暗暗想到。想归想但手脚可不呆滞,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手脚乱舞。
“喏!”陈孚恩应了声,收刀立到一旁,不再多哼一句。
“刘师爷,没吓着你吧!陈团练是个粗人,你不要往心里去。”
“大人,你要为小的做主啊!”刘师爷一开口,眼泪就“哗啦啦”的往下流,成语“涕泪横流”就是为他专门造的。“大人您看,小的我千里赴大人之约。本是一颗赤胆报国之心,却不料被陈大人当成了驴肝肺!大人啦……”
张芾见刘能达,还是一副死赖的样了,心下不悦,暗暗想:“本官混迹官场几十年,什么狠角色没见过?当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