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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恍惚,还没等我开骂,他复又柔声道:“玉瓷,当年的承诺我一定会履行。我错过了你一次,不会再错过第二次。”
我悲哀地抱住头,无力再和他解释。古代奉行一夫多妻,导致现代人总以为古人字典里难见“专一”二字。可我倒好,遇见的男人从裴湛蓝、燕铭九到陆君涵,个个都是痴情种。老天啊,就算为补偿我上辈子没享受过爱情的滋润,你也不用这辈子一下给我来三个吧。
我无力地蠕动嘴唇:“你至少先告诉我,我们这是去哪里?”
陆君涵眸中光芒熠熠:“墨邑。”
我惊愕得半天没喘上气。墨邑位于靳国以南,两国曾经为边境之争互相攻伐,直到三年前墨邑的老皇帝病逝,太子登基后战事才稍息。我如今是靳国皇帝亲封的冠玉夫人,新任丞相的未婚妻,被掳到敌国去岂能有活路?
我哆嗦着嘴唇问:“为何要去墨邑?”
他的回答无懈可击:“因为我是墨邑人。”
我上辈子爱做白日梦,总被嗤:“醒醒吧,你当是拍电视剧呢。”现在如果有人再跟我这样说,我一定会理直气壮地告诉他:“错,生活远比电视剧更精彩,更离奇,更曲折。”
我头痛地伸手揉着额角:“可以说明白些么?”
陆君涵的声音穿透我,落在了遥远的回忆里:“我爹本是墨邑命官,奉命来靳国和谈,却在回程的路上遭到追杀,全队人马生死不明。而靳国给的答复竟是:山匪所为。”他的声音里带了恨意,“我娘始终不相信我爹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带着当时年仅八岁的我隐姓埋名一路来到靳国寻夫,整整找了两年,各种迹象表明我爹真的已经死了,而尸体极可能是被弃乱坟荒冢,再也无法寻得。我娘怒痛交加,行至澧县时大病了一场,再也没有起来。我一个人在靳国无亲无故,年纪又小,重返墨邑简直是天方夜谭。无奈之下只得沿街乞讨为生,后来幸得李铁匠收留,方才保得温饱。”
我听得又是震惊又是心酸,原来他身上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惨痛过往。
我颤声道:“那你当初为何不告诉我?”
陆君涵讥讽地一笑,摇了摇头:“玉瓷,你自幼长在富裕之家,生活无忧无虑,这等国仇家恨,对你来说太沉重了。”
我暗自摇头:君涵,也许你是心疼我,不愿我烦恼。但你终是不了解我,若是我当初知道你的身世,定会助你重返墨邑。这个时代的男人多少有些大男子思想作祟,总觉得女人该是柔弱的、被保护的。裴湛蓝当初也是如此,终导致了我误会出走,两地分隔。
但陆君涵不是裴湛蓝,我不想多作解释,直截了当地问:“那你后来是如何重返墨邑的?”
“你被关起来后,我便下决心要回去闯一闯。好在那几年也攒了点钱,我搭上一队往来于靳国和墨邑之间的商队一路回到墨邑。到了墨邑后我凭儿时的记忆找到了以前父亲的朝中同僚。他见到我既惊又喜,向先皇禀奏了此事,先皇念我父亲一代忠良,又见我与太子年纪差不多,便留我在宫中作了太子伴读。”陆君涵轻描淡写地讲述着。
当年的太子?岂不就是现在墨邑的皇帝?我暗自思量,怪不得他说会给我想要的一切。太子登基后,他想必是受到了重用,自是今时不同往日。
前因后果都已明了,我权衡了一下,决定对他坦承。先不说冠玉夫人这名号是否会置我于险地,单是我身上中的毒就已是个麻烦事。我只带了三粒“噬虫蛊”解药,也就是说,我还有三个月的命。陆君涵并不想我死,或许便能籍此留下信号给裴湛蓝。
心意一定,我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君涵,你能有今日的成就绝非易事,这六年来必是吃了很多苦。”我吸了口气,“但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我真的不能跟你去墨邑,因为我…”
车窗忽然被轻敲了三下,陆君涵打断我的话:“玉瓷,我要出去一下。你再休息一会,以后我们有很多时间,有什么话到时再慢慢说。”
说罢从车侧固定的小几上倒了一杯水,递到我嘴边。
我意识到了什么,身子向后缩去:“我不喝。”
他轻笑:“还是这么不听话。”声音温柔得一如当年哄我开心一般,但他的手已扳起我的下巴,微一用力,将水灌进我的嘴里。
意识渐渐散去,我再度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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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人生如梦亦如幻(三) 。。。
我每日里大多数时间都处在昏睡中,唯一清醒的时候便是进餐。陆君涵很谨慎,每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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