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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继续手上的动作。
“那孩子,真是你的?”
“不然你以为呢?”宋远答。
“那他知道吗。”
话音一落,他站起身,拿过一边早已准备好的帕子搽手。
宋远顶着一片密密麻麻的银针,表情丝毫不见痛苦,却难得的放下了笑容。
“他不知道,我也不会让他知道。”
“阿弥陀佛,真是一段孽缘。”方圆叹息一声,悲天悯人的说。
宋远抬着头看他,继续笑:“要不然你还俗算了,反正你也不是真和尚,清江当年不是也说了,修心不修身。”
方圆清冷的看着他:“胡说什么,莫非病到嘴上去了,管好你自己,我的事你不用操心。”
宋远枕着胳膊沉沉睡去,嘴角衔笑。方圆坐了一会,像一尊佛,没有动作也没有表情,半晌,才微不可闻的溢出一声轻叹,渐渐流着月色飘远。
清江坐在床沿,没有烛火只有如雪的月光洒下,她和衣躺下,盯着房顶发了一会呆,伸手揽住可乐柔软的身体,才感觉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第二天一早,清江一行人未作停留,跟方圆与柳州道别,就打算上路。柳州知道她心里着急,也没有挽留,只是把她拉到一边嘱咐了几句。
“此去宋国,万事小心。”
清江点头答应了,又嘲笑他:“得了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我很好……你也还是不要在白马寺逗留,早些回去,不管你有什么道理,这里不是我们该留的地方。”
柳州道:“我晓得。你也是。”
说完他又笑了:“才发觉你越来越和以前相像,起码不像一开始回宫那样冷冰冰的。”
清江若有所思,说:“是吗。”
然后转身上了马车。
那边宋远也在跟方圆说话,见清江上了马车,于是笑着说:“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如此聒噪。”
方圆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你不要如此儿戏,你的身体……”
他顿住,脸上难得的露出类似于嘲讽的表情:“也是,你自己都不在意,我急什么。”
宋远负手笑着,说:“我下月十五如期而至,这样可好?”
清江掀着车帘看他们,见宋远走过来便放下车帘坐好,直到他上了车,可乐从车帘处大声与柳州道别。“五舅舅,等可乐病好了,就回来看你!”
“好好好,五舅舅在都城等着你,你还要带你去放风筝游河呢。”
可乐眼睛一亮,又不舍得从窗帘里拉着他的手:“五舅舅,我们说好了,你要等我啊!”
清江把他拖回来,对柳州说“我们走了,记得我说的,保重!”
一直到马车往山下行驶,她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
宋远也发现了。
白马寺,是他们都跨不过去的一道山峦,荆棘屏障。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
但从白莲山山顶有一条路,直通宋国一个小镇,在往前行两日便能到宋国都城。
可惜,下山的路他们便要走整整三日。
可乐抱着清江,抒发着对柳州的不舍:“妈妈,五舅舅看起来好没精神啊。”
清江摸着他的头,笑道:“你又知道了。”
可乐略有些不服气,说:“你可不要小看我,我的感觉可准了,很多事你不告诉我我都知道!”
清江继续摸他的头,笑意更深:“比如说呢?”
可乐往她怀里拱,说:“我不告诉你。”
清江拍拍他的背,最近他可真是活泼开朗的多了,连撒娇这种高级互动都掌握娴熟。
当然,她也没放过他对宋远的淡淡一瞥。
宋远自上马车,手中就拿了本书在看,有时候会抬头看一眼清江或者可乐,有时候也会竖起耳朵听一会,然后跟着淡淡的笑。
中午马车停在河边休憩,柳絮神秘的把清江拉到一边大树下,惹得小九几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此处。
她拂开柳絮的手,视线停在河边的可乐身上,问:“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柳絮压低了声音,手放在嘴巴一侧挡着对清江说:“小姐,我昨夜听到了你与铃铛的谈话。”
清江挑眉看她,说:“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爱好。”言罢,没等她反应过来,又笑道:“你捂嘴干嘛,你都拉我走了这么远,还怕人听到不成。”
说完,优雅的翻了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