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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
床榻上的少年似是极倦,闭着双眼,细长的睫毛盖着眼睑,许是身体孱弱的缘故,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映衬着他本就皙白的肤色。
“墨大夫,公子的病情如何?”一旁的华雪消见墨幽良久不语,心中难免忐忑,深怕公子有什么不测。
“公子体内本就有寒疾,此次又受过内伤,加之如今又是腊寒,正是寒疾发作之时,是以原本的药已经压制不住了。”鬼医墨幽,当今天下医术第一人,也是倾雪楼专门请来替公子治病的。
“该下什么药墨大夫尽管开吧。”床榻上的雪衣公子缓缓开口。
“公子因知道,你吃的药一剂比一剂歹毒,若是长此下去,便是神仙也没法了。”
“墨大夫,你开方子吧。”既已做了决定就断无更改的余地。舒倦的性命从来就是一场赌注,而且是绝无胜算的。
“花点溪在哪?”
“还在寻找叛徒蒋少飞。”
“都这么久了。”
华雪消立于一侧,不敢多言。倾雪楼里的人向来各司其职,花点溪自由他的做法。只是,她不禁也奇怪,花点溪这次似乎真的是久了些。尽管蒋少飞的武功不弱,但花点溪和他的手下一起,虽杀不了蒋少飞,要捉住他还是可以的。
“楼内一众叛变的均已处理,只是不知公子如何处置江小扣,所以一直被囚在西波院。等待公子吩咐。”
江小扣,这个有别与他人名字的女子,也曾是舒倦的未婚妻子,更是一杯毒酒将他送给蒋少飞的女人。
蒋少飞叛变,他早已预料,是以,他早就吩咐华雪消等人就地一网打尽,只是没想到,未婚妻子的一杯毒酒害得他计划全乱,蒋少飞逃离,而他亦被关中三煞劫走。
“把她放了。”
“公子?”华雪消甚是不解,但见舒倦倦意浓重不想多言,只得领命放人。
一番言语,舒倦已是累极,这场倾雪楼内的叛变立时四十三天,舒倦洗净了楼内不满于他的人,除蒋少飞外逃中。
“文渊,飞鸽传书给花点溪,叫他回来。”
幽幽夜色中,但见一黑影一闪而过。
倾雪楼鎏院,算是招待客人的地方,地方布置得倒也雅致。晏无端对衣食住行算是没有什么要求的人,也觉得鎏院真是个不错的地方。镇日一壶杏花白,浅醉在院子里的五色梅海里,一旁是被栓在梅树上的阿毛,无奈的陪着它的主人。
晏无端一手拿着瓷色的酒壶,一手随意一抽腰间的红色长绳,绳端的铜铃因着她的动作发出脆响。
一口杏花白,一句饮酒诗,一记招式。
衰荣无定在,彼此更共之。手中的红绳反倒是变成了光影琉璃的长剑,一句饮酒诗,红影翻飞,
一射七丈,铜铃斜斩骤弹,沉重的砸落旋飞,溅起白色的荧光。
看一眼阿毛,喝一口杏花白,“毛啊,你主人我难得使套剑招,你真是不给面子。”
邵生瓜田中,宁似东陵时。酒壶斜偏而出,又似闪电般折返,红影连连夺出,呼轰而出的内力附于红影之上,连成光圈如流,长泻而下,酒壶稳稳地旋飞至她的手中。
寒暑有代谢,人道每如兹。拿在手中的酒壶已空,只听“呼噜”一转声,闪耀着流光寒电并着厉
风,空壶已化作白色齑粉,伴着飞雪而下,只余下“铃”的一阵回音。
达人解其会,逝将不复疑;酒已喝光,酒意微起,兴致正浓,红影东破浮云,西碎夜空,上承宿风,下接眠雪,冷光霍霍,有如薄雾绕月,层层叠叠,出如雨,相交而舞,碎碎点点,在夜暗中跳跃溅散不绝。
忽与一樽酒,日夕欢相持。肆飞而起,在空中一个盘纵,铜铃骤响中长射而下,长影似秋风扫叶,“活”的一声挥起一片宽阔深厚的半弧形光带,内力四射在五色梅干上,顿时振的梅瓣翩翩落下,犹如花雨点点,甚是壮观。
晏无端闭起眼,享受着片刻的安宁,倾身躺于这白雪皑皑中,冰凉倾入肌肤,对晏无端而言倒也不怎么紧要,呼吸着梅香,耳边似乎传来一身幽远的声音。
“晏无端,此生,不要再叫我看到你。”声音是那么飘渺薄凉,温则如玉却失了往日应有的感情。
记忆中的那个人,向来端方如仙,从不曾用这样决绝的语气和她说过话。
飞雪融着梅瓣落在她的脸上,让她一时不想睁开眼睛。
北上,到底是要去哪?或者该不该去,她自己也不知道。也许,只是循着一个念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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