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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流量。从上游苇湖里冲下的芦苇和枯树枝,在河面上漂浮而下,一直流入苏联的阿拉湖。湖里的鱼则逆流而上,沿河摆子;摆完子洪水下去,它们一部分留在苇湖,一部分顺流回到阿拉湖。鱼摆子蔚为壮观,它比人们的大型婚礼隆重豪迈得多。有时是成千上万的鱼,在河里拉起一道道顶上水的线,靠岸边的,摆尾发出啪啦啪啦的响声。母鱼在前,公鱼在后;母鱼摆子,公鱼撒精。母鱼摆一次尾要挤出几个鱼子,而公鱼摆一次尾则要撒千万粒精子。它们在水中漂流而下,碰在一起,就是受精鱼子,顺水冲到湖里,不久就孵化出小鱼来。有的鱼沿河没有摆完子,到苇湖里摆子,当洪水过后,它们就在那里孵成小鱼。这个时候,是人们打渔的最好时候。
捕渔的方法极为简单,有拉网拉鱼,杈网杈鱼,兜网兜鱼,钓鱼,下河摸鱼。
拉网的长度二十米三十米甚至五十米都可以,网的两头用绳子拴在撑杆上,前有网纲,后有拽绳。拉纲需要水性好的人,洪水期主河道两、三米深,水流很急,根据网的长短确定一人还是两人拉纲;撑主杆的一人,撑后杆的一人,拉拽绳的一人。网从上游,顺河斜向下流,拦着向上摆子的鱼头。这时的鱼凫上水,撞上网也不回头;当全网拉开后,拉纲的人开始回头,拉上岸去。一网就是几十条上百条鱼;遇到鱼群,一网三、四百条。鱼小的一条七、八百克,大的一条三、四公斤。
捕渔人有个规矩,不捕小鱼,网眼规定了尺寸,小鱼钻过网眼,逆水而去。拉网打渔只需要有平展的河滩即可。
杈鱼是用杈网放在廻水湾处,等待在水湾里游玩的鱼进网,将鱼兜起。杈网就是随便截下一段拉网,用结实细绳穿起最边的所有网眼,找一枝树杈,或者用两根棍子绑成杈,将网边拴在杈上,在杈的开口处中间网上拴一根纲绳,牵在手里,放入水底,杈子露在水面;当鱼入网,冲动纲绳,拉起开口,鱼自然就跑不了。这种方法经常杈到大鱼。
兜鱼就是用兜网在廻水湾里把网插到水中向上兜。兜鱼很方便,但是水大,廻水湾一般很陡峭,不小心掉入水里。兜鱼的人大多数不会水,每年都有落水受淹的人。
兜鱼不如钓鱼。钓鱼也是在廻水湾里钓,摆子的鱼食量很大,猛吃钩,一个小时也能钓好几公斤。下大钩,深钩在深水湾里可以钓到六、七公斤甚至更大的鱼。
摸鱼是为了好玩,那些精壮的小伙子,水性好的,在缓慢的水湾里,一个猛子扎下去就可以抱出一条鱼来。才叫鱼头有火呢!小伙子们经常光着屁股蛋子下水,抱着大鱼上岸也不怕人看他的那个东西。五月的多尔布津河不是女孩子去的地方。
谢琳娜不怕小伙子们蛮,一是小女孩家不懂事,二是当男人们真的看到有女人出现时宁愿蹲到水里,让网里鱼跑也不愿过分失德;三是她是来自家的羊群里,和崔爷爷玩的。崔正冈的羊群占着一个河滩两个廻水湾。河滩的沙滩,可打鱼部分一百多米长,水域宽七、八十米,在水域中可拉网的宽度视网的长短和拉网人的水性而定。廻水湾在河滩的两头,上游的深而大,下游的浅。羊圈在上游廻水湾下河滩有草的地方,用羊粪块垒起,盖的地窝子住房和厨房靠着岸,岸上是一片树林,毡房就在羊圈的房边。
这是个上好的渔场,一则捕渔方便,二则有住的地方,三则还有烧的粪块。无论谁来捕渔,都要给崔正冈留下许多干鱼,他自己则杈鱼和钓鱼,哪一年都要送给别人一、两百公斤干鱼,自己吃的就不用说了。
往年谢琳娜在这里玩一天,住一个晚上就走了,或者很无聊时来逗一逗小羊羔,大多数时候当天回家。住下的话,她住在毡房里,毡房里从来就是两张床,一张为她准备,一张是爷爷的。有时丽达也来,她来是给崔正冈洗衣服。老汉不让她母女为他洗衣服,她们非洗不可。俄罗斯女子,清洁又勤快,这是全世界公认的。毡房是不准第四个人进的。现在她有了伴儿,她非要玩个痛快不可。
金大雨的伯伯是个业余打渔人,在村里,人们在大池塘里养鱼,几乎家家都养,或者几家一个池塘,按份子合伙养鱼;每逢年节,捕渔自家吃,偶尔也卖一些换几个零花钱;他有一张撒网,便成为业余打渔人。他小时候常跟着伯伯捕渔,混几条鱼回家让他娘给他做着吃。他从没有见过像多尔布津河人们捕渔的气魄,很快入了迷,和谢琳娜各人带两把鱼竿,两个小杈网,跟着爷爷跑前跑后。他是个做什么都认真、缜密的人,捕渔方法他很快就学会了。
他俩在上游廻水湾里杈鱼、钓鱼。杈鱼和钓鱼相互影响,不能在一起。爷爷给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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