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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掌柜摸着下巴作不解状,狐疑地看了看琸云,又看了看柱子,皱眉问:“那小乞丐叫谁师父?”
琸云没回,笑眯眯地看着宋掌柜,道:“不如我们来说说做生意的事儿?宋掌柜你想不想赚大钱……”
琸云回上姚村之后想了很久,终于还是觉得同安堂的宋掌柜跟十年后驰骋益州的宋大官人应该是同一个人,于是她决定提前搭上这条大船。上辈子宋掌柜是跟军队做药材生意发的家,这一次琸云便提前把他引到这条路上来。
这些年来北边南边一直都在打仗,到处都不太平,就连益州,听说都有好几个地方闹出匪事,朝廷派了不少士兵来镇压。也正因为战事,南北的商道十分不畅,许多货物停运,旁的东西也就罢了,可粮食和药材却是生活必须的,这会子做这两样生意最是赚钱。
宋掌柜是什么人,那可是将来赫赫有名的大商人,哪能没有半点脑子。只听琸云略微提点两句,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旋即笑起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道:“方姑娘真是令在下刮目相看。我以为这种事该是令兄出面的。”
柱子茫然地“啊——”了一声,傻乎乎地看着宋掌柜,不明所以。
琸云也笑,“谁出面有什么打紧,重要的是,宋掌柜有没有兴趣?”
“我当然有兴趣!”宋掌柜毫不迟疑地回道:“方姑娘所言极是,武梁县城的那几个药铺掌柜都是胆小鬼,见着外头在打仗,宁可守着武梁县这一亩三分地内斗也不敢妄动。我们若是能搭上军队的线,自然有大把的银子赚。可问题是——”他一脸坦然地道:“我没钱。”
琸云倒是早就猜到了的,宋掌柜若是手头富裕,断不至于连收人参的几十两银子也拿不出手。
“上回的人参卖了多少钱?我们全投进去,唔,我家里还有几亩地,也都卖了,能凑多少是多少。实在不行,咱们一开始就不要开那么大的场。饭要一口一口地吃,总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
“咱们?”宋掌柜一脸愉悦地笑起来,“方姑娘好气魄,如此破釜沉舟,就不怕我们亏得血本无归么?”
“若是连这点胆子也没有,还谈什么赚钱!”
柱子总算听明白了点儿情况了,又是惊讶又是担心地问:“二丫你说什么?卖地?咱们要卖地?那怎么能卖呢?咱们家就剩这几亩地了,要真卖了,以后咱们吃什么喝什么?二丫你可不能昏了头了。”
琸云侧过脸去朝柱子微微笑,做了个你放心的表情,可柱子哪里放得下心,凑到琸云耳边,嘎着嗓子道:“二丫你要真把家里的地给卖了,回头老太太还不跟你拼命。到时候可别怪大哥没护着你。老太太要真撒起泼来,一般人拉不住。”
琸云不屑地嗤笑,“得了吧,就她那性子,色厉内荏,欺软怕硬的,顶多也就敢在院子里打几个滚给你瞧,哪敢欺到我头上来。”
柱子都快哭了,“那我也扛不住那老太太打滚撒泼呀。”
“你去找石头帮忙呗。”琸云似笑非笑地朝他挑眉,“谁让人家是刘大户家的。”
宋大夫在一旁听着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了,趴在柜台上弯着眼睛看琸云,“方姑娘莫急,你们兄妹俩先商量着,反正这事儿也不着急。对了,还有卖人参的钱。”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弯腰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来,想了想,朝琸云递过来,“最近人参的行情好,三棵参一齐卖给了太平街的张家,拢共得了一百两银子。扣掉上回的订金和我的那份,还剩八十两。”
柱子看得眼睛都直了,死死盯着宋掌柜手里的银票,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八……八十两……”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摸一摸那张银票,仿佛那上头闪着金光,谁料手才刚刚伸出来就被琸云给打开了。
“宋掌柜这是信不过我么?”琸云豪气干云地把银票重新塞回宋掌柜的手里,“方家的事我说了算!”说话时,又狠狠地朝柱子使了个眼色。柱子无奈,含着泪把脸别到一边去,捂着眼睛道:“二丫说什么就是什么。”
天可怜见的,他连那张银票的角都没摸到。
宋掌柜这回没推辞,神色自若地收了钱,纤长的手指在柜台上敲了敲,不急不慢地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便仔细说一说这生意到底该怎么做……”
琸云并不曾做过生意,对药材的了解也不多,但她到底见多识广,便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多少还是搭得上话,甚至偶尔还能说上一两句让宋掌柜深受启发的句子来——这让宋掌柜既惊讶又不解。
柱子于这些事一窍不通,听着听着便犯迷糊,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