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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的旋转木马的塑料马上,孩子们继续大声尖叫。孩子们可以从中学习,对于大多数东西来说,都有便宜的可以留下来的仿制品。可是孩子们只想着没能得到满足,所以恨大人。
还有克里瑙和弗罗德瑙是专门折磨马的地方,不许马小步跑着“落入陷阱”,疾驰的马也必须加快速度。地上到处都是饮料罐、比赛门票和其他自然界不能消化的垃圾。在最好的情况下能够做成用来做纸巾的软纸;纸本来是自然产物,但是到重新能用的时候,要有一个很长的过程。纸碟作为一种不能享用的种子布满了踩平了的土地。被人精心饲养、肌腱发达的四条腿的家伙,披挂上阵,被老老实实地领到这里。它们什么也不用担心,只要想着用什么策略在第三圈跑赢,而且在它们可能输掉之前,骑师或驭手会告诉它们。
直到白天的光线暗下去,夜晚随着灯光和手工活,或者随着套在手指上的带刺铜套和手枪一起降临,在生活中很少占首位的人,大多是女人才出现。非常年轻的男人更少见,因为对于顾客来说,如果这些人年老了,会比年纪大的女人更没价值。对于同性恋者来说,她们自然在任何阶段都没价值。这时普拉特的娼妓开始营业。
在整个草地上到处都是这些人。小孩被警告不要到这一地区的暗处,哪怕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去。左边是男孩子,右边是姑娘。人们在这儿能遇到年纪大一点、从事这个职业已经快到头的女人,人们也常碰到从驶过的汽车里扔出来她们被击碎了的残肢断臂。大多数情况下警察的调查毫无意义,作案人来自设计好的静谧的地方,又回到那儿去。而且刚才那个拉皮条的又有不在作案现场的证明。这儿还发现了第一次使用的旅行床垫。谁没有下榻之处,没有房间,没有屋子,没有汽车,没有旅馆,他就至少得有一个可移动的垫子来暖和身体。如果有兴趣把一个人扔到地上的话,可以在半路上卸到软垫子上。每当一个伶俐的南斯拉夫人或一个想节省钱、步履匆忙的锁匠赶着从旁走过,身后跟着被骗走工钱、嘴上说着脏话、专干这生意的人时,维也纳文化在这里以它无限的恶意绽开最美丽的花朵。但是锁匠只希望有一堵新的墙,为自己和未婚妻挡住隐私。人们可以用书,带唱片、音箱的全套音响设备,收音机,蝴蝶标本簿,古董,业余喜好的器械等等把观察者的目光引开,安全地保护自己。来访者只看见经过加工处理,弄得黑糊糊的一堆紫檀木家具,底下的内容看不见。也许他看见——应该看见——摆着各种颜色的利口酒瓶的家庭小酒吧,吧台上放着经没完没了打磨、擦得锃亮的玻璃杯。至少在刚结婚的那几年还是小心擦拭的,后来就被孩子们打碎了或是有意忘记擦,因为男人越来越晚回家,或是经常外出酗酒,然后吧台的镜子也就慢慢蒙上灰尘。南斯拉夫人还有土耳其人天生看不起女人,锁匠只有当她们不干净,或者为了性茭拿钱时,才看不起她们。人们可以把这钱更好地用在他们早就有打算的别的地方。他不必为了这么短暂的喷射还付钱,因为最终女人在他身上也得到了在别的男人那里可能得不到的快乐。他借助自己的生命费力又无聊地生产他的精子。假如有一天他死了,他就再不能生产汁液和力量,令女人遗憾。锁匠常常不能做,因为在这地方人们认识他,而且毫不容情地追踪他。但是在经济十分窘迫的时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必须偿付分期付款,他也只得冒被打或者更大的危险。他渴望不断变换女人的愿望与他金钱方面的愿望可能不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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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教师7(2)
于是锁匠寻找一个这样的女人,她看上去不能让人想到还得保护她似的。她肯定会特别感激,因为锁匠是个肌肉结实、身材高大的人。他在感性的王国中挑选了一个典型的单干户,一个已经不年轻的女人。一个南斯拉夫人或土耳其人可能不常冒这样的险,因为女人们经常根本不放他们进去。无论如何不能再近一点,以免一块石头飞出来。能够把他们当嫖客接待的大多是几乎没有什么要求的人,因为她们的工作已经不再值钱了。比如说一个土耳其人,从工资袋上读出的数字看,他对于顾主来说同样几乎没有多少价值,他也对他的女伴感到恶心。他拒绝罩上橡皮保护套,因为女人是下流坯,他不是。尽管如此,他还像锁匠一样被彰显的事实所吸引,那就是女人。他们不喜欢女人,也许不会自愿进入她们的圈子。但是如今女人一旦站在那儿,不是一眼就可以看出能和她们干什么吗?
锁匠如今至少一个星期会好好对待他的女伴。他说她干净、努力。他告诉他的朋友们,和她在一起,他用不着拘谨、害羞,这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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