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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锋捏紧拳头,说着就要往外追出去。
岳智兴见状不妙,迅速上前,一把拉住了他,“啸锋,你想做什么?你可不要乱来!”
“智兴哥,你放开我!”
许啸锋拼命想要挣开岳智兴的手。
“我真是不明白,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记仇记得比大海还深的人!我小时候还经常挨我爸的打呢,可我都从来不会讨厌他,因为我知道爸爸不管做什么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好。况且,在这世界上,有哪个人敢说自己一生之中从来没有犯过错?人家都说父子没有隔夜仇,就算老师当年再过分,现在事情都已经过了二十年,骆岩那家伙居然还要害他伤心成这样,他到底算老师哪门子的儿子?”
“好了!”
岳智兴抓住许啸锋的双臂,猛然提高了声调。
“啸锋,我不是要骂你,只是想让你明白,你现在就算要把阿岩打死,他也不会认老师做父亲!或许在你看来,父子的确没有隔夜仇,但这个世界上像你这么想的人,毕竟不是全部。仇恨、怨怒,本来就是一种能长久侵蚀人心的怪物,不少人会用一分钟的时间来产生怨念,但或许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也无法将它驱赶出自己的心外。你只看到了老师的伤心和痛苦,可阿岩心中的酸楚又有谁能看得到呢?当年老师和文君阿姨离婚的时候,阿岩他还不到六岁,你知道吗?那时是因为桂雅阿姨已经怀了逸舟,老师为了对她负责,才会最终答应和阿岩的母亲离婚的!”
“什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许啸锋放下了拳头,呆呆地站在那里,半天才抬起头,望见了岳智兴无奈的表情。
岳智兴摇着头,低声叹了口气:“记得那一年,我也还不到十二岁,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安慰小小的阿岩,我只能抱着他,让他在我怀里一直哭着,哭到累得再也流不出眼泪,他才静静地睡了过去。第二天,文君阿姨就带着他离开了,她没有对我和韵秋说,他们母子俩会去哪里。其实,文君阿姨和老师从进入围棋这个圈子开始,就是一见钟情,后来非常相爱。但他们都是棋坛上的风云人物,也都是好胜之人,或许他们适合自由自在地恋爱,却并不适合组建一个家庭。如今想来,就算桂雅阿姨不出现,他们中间还是会出现别人,只不过这段带着悲剧色彩的婚姻,无形中已经把所有的伤痛都加注在了阿岩那孩子的身上。”
“智兴哥,我好像能理解一点了……”
许啸锋听岳智兴说着,脑海里仿佛也浮现出了那伤感的一幕幕。的确,他不该冲动的就跑去找骆岩算帐,或许在骆岩的心里,一直撞击着一个心碎的声音。但是,冯大虎的伤心又要到何时才能结束?还是永远都无法告一段落?
“要想劝服阿岩,我看除了文君阿姨,再也没有别人。两天前听韵秋说,老师有去台湾找文君阿姨的打算,但围甲联赛在即,老师是北京队的主教练和领队。如果他去了台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联赛的事一定会耽误。”
岳智兴想起范韵秋告诉他的事,苦恼地摸了摸头。
许啸锋忽然心中一亮,想到了珩儿。珩儿和骆岩不是在台北就认识的吗?即使珩儿没见过骆岩的母亲,但应该能从骆岩口中套出骆文君在台北的地址。只要有了地址,冯大虎不如写一封信寄到那边,这样就不用亲自跑一趟,也不会耽误围甲联赛的相关事务。他发现自己总算开了点窍,于是靠到岳智兴身边,和他耳语了几句。
第十七章 不速之客(下)
记者永远是一种对新闻最敏感的职业,骆岩正式加入浙江队参加围甲联赛的消息前一天才确定,第二天他与许啸锋的大头照便登满了各家报纸杂志的体育头版,任谁看了都有互相挑衅的意味。这些天,三潭棋社的气氛热火朝天,凡是长期在这里晃悠的职业棋手们,都在准备着过几天跟主教练林之韬一起回归大本营——杭州。
骆岩当然也是这些职业棋手中的一员,不过他不明白,林之韬为什么不带珩儿一起南下,而偏偏要把她留在北京管理分社的事务。但苦恼归苦恼,他还是必须和珩儿暂时告别,离开的那天,他依依不舍地握了她的手,登上了飞机的一刹那,也悄悄落下了几滴男儿泪。
珩儿举目眺望着那架已经升空的飞机,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她知道骆岩离开北京的时候,是带着一种怎样的心情,他那种不服输的个性,就像其父亲冯大虎一样,可以花一辈子的时间在围棋上努力。冯大虎就是那么一个人,即使自己的目标永远无法达到,也会在有生之年培育出最优秀的棋手,希望他之后的一代代都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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