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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众人才看清,那个黑影竟然是刘欣,脸上被烟熏得焦黑,头发也被火燎了一大片,身上的衣服更被烧出了好多破洞,刚才更被一桶水从头淋到脚,十分狼狈。刚才大家都在劝蔡邕,谁也没有注意到刘欣什么时候离开的,又是怎么进的房间。
刘欣手上还提了个大包裹,刚才他侧了一下,用身子挡住了士兵泼来的那桶水,就是为了护住这个包裹。众人还在发呆,刘欣已经将包裹递给蔡邕,问道:“伯喈先生,赶快看看,是不是这个?”
马芸却已忍不住扑到刘欣怀里,放声大哭:“老公,你怎么能这样冒险啊!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叫我们娘俩怎么过啊!”
刘欣紧紧抱着她,用手擦着她脸上的泪水,柔声安慰道:“别哭,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以后不冒险就是了。噗嗤”说着,说着,刘欣突然笑了起来,“不好意思,把你弄了个大花脸。”
原来,刘欣帮马芸擦眼泪,手上的烟灰全涂到了马芸的脸上,现在两个人全弄了个大黑脸。马芸也破涕为笑,用一双粉拳狠狠地捶了他胸口两下。
蔡琰正站在他们身旁,见了他们亲热的举动,只觉得心中苦楚,扭过头去,却见父亲捧着包裹,双手颤抖了半天就是打不开,于是接过包裹轻轻打开,里面果然是一张琴。蔡邕父女终于松了口气。
刘欣眼尖,看到琴的一边已经焦黑了,叹了口气对蔡邕说道:“唉,伯喈先生,我还是慢了一步,这琴烧掉了一块。”
蔡邕已经回过神来,对刘欣说道:“没有烧到,没有烧到,这琴本来就是这样子的。”
原来,蔡邕被流放到南方,走到吴郡的时候,在房里听到隔壁传来一阵清脆的爆裂声,不由得心中一惊,抬头竖起耳朵细细听了一下,大叫一声“不好”,跳起来就往灶间跑。原来隔壁有个焚烧桐木做饭的人,蔡邕听到桐木在火中爆裂的声音,知道这是一段很好的木头,就请人用这个木头做了一张琴,果然弹出了美妙的音乐,可是木头尾部烧焦了。
刘欣和马芸听了蔡邕讲的故事,不由对望了一眼,说道:“原来这就是焦尾琴啊。”
蔡邕听了,突然沉吟道:“焦尾琴,焦尾琴。这个名字好,老夫一直想给这张琴取个好名字,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刘欣顿时无语,原来“焦尾琴”的名字不是蔡邕取的,自己又超前了。
这时,县令蒯良也闻讯赶了过来,火已经被扑灭了。刘欣对蒯良说道:“蒯县令来得正好,速派人查一查,这火是谁放的?”
这时, 一个声音传来:“主公,不用查了,这火是我放的。”
刘欣循声转过头去,只见蔡邕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奇怪地问道:“伯喈先生,你为什么要放火啊?啊切”刘欣说着,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众人这才发现,刚才那一桶泼在刘欣身上的水已经结成了冰。大家手忙脚乱地把刘欣弄到前衙,胡乱找了几衣服给他换上。刘欣坐在火盆前,一边喝着马芸给他熬的姜汤,一边听蔡邕解释,为什么要火烧县衙。
原来,蔡琰行了笄礼以后,蔡邕看着自己美丽的女儿已经成年,意犹未尽地说道:“琰儿,等到了襄阳,安顿下来,爹就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到卫家去。”
蔡琰才十五岁,花一般的年龄,刚好处于青春叛逆期。本来这个年代的女子,尤其出生在蔡邕这种大文人家庭的女子,从小都会受到许多正统的教育,在她们心中,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天经地义的。但自从听了马芸的那句“女人的幸福要靠自己去争取”,她的心便开始乱了。本来还沉浸在刚刚成年的喜悦中,听父亲提到卫家,心中又烦恼起来,脱口说道:“爹,我不要嫁到卫家去。”
蔡邕一生最重信义,已经答应了卫家的提亲,怎么可能容许她反悔?当即勃然大怒:“你说什么!这些事哪里由得了你作主!不想嫁,我就没有你这个女儿!”蔡邕越说越激动,手一抬,刚好把蔡夫人端来的茶杯打翻在地,那杯盖不偏不倚,正砸在旁边的蜡烛上,蜡烛应声倒下,点燃了帐幔,火苗“呼”的一声蹿起老高。于是,蒯良的县衙便烧去了大半。
刘欣听得目瞪口呆,知道蔡邕是个老学究,这事情还真不好劝他,只得对蒯良说道:“蒯县令,不好意思啊,伯喈也是无心之过,你看看烧了多少东西,我来赔吧。”
蒯良笑道:“主公何出此言。下官颇有家资,烧就烧了吧,还赔它做什么。”
一路走来,从南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