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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的坡道。
“快打,别让长毛们上来!”
吆喝声中,灰罐灰瓶,劈头盖脸地砸下。
“唉呦!”
喇叭赵右腕一震,钢刀被灰瓶砸出三尺来远。
他一愣的功夫,谢三已纵身抢过,一跃上了城头,刀华闪处,劈开一片血光。
“赵哥,来,我拉你一把。”
血光散处垛口上,谢三探出半拉脑袋,倒伸下一根旗杆来。
喇叭赵吸了口气,伸手握住旗杆。
谢三居然很有力气,月光下,他的眼睛闪着热烈的火焰。喇叭赵的右手,已经扒住了寨墙的砖堞。他笑了笑,想对谢三说些什么。
可就在这时,谢三眼里的火焰突然熄灭了,一根矛尖,从他的后背直透入前心。
“啊!”
喇叭赵疯狂地大喊一声,顺手拽出腰间的铜喇叭,劈头砸将过去。
“啊~~~”
缓缓倒下的谢三身后,一张似乎还十分稚嫩的脸霎时破碎扭曲。
周围仿佛一下安静下来,月光静静洒在谢三的脸上,那一点点黯淡下去的眼睛,兀自怔怔地仰望着苍穹。
“杀尽妖魔,上啊!”
一阵呼喝惊醒了喇叭赵,定睛看时,几个红战袄的汉子倒举着空膛鸟枪,怒目圆睁地从身边冲过,却是钻天燕手下的健儿。
喇叭赵抹一把眼睛,掖起喇叭,随手抄过了一根矛子。
枪炮已稀,火光映红了整个大钱口。
夜已深,风仿佛也停了。波涛渐消,湖水如镜,把一轮圆月倒映得玉碗冰盘般晶莹皎洁。
………【第六章】………
夜已深,风仿佛也停了。(看小说到顶点。。)
一切抵抗仿佛都已结束,寨墙内外,惟有大小黄旗纷披。
可是枪声依旧,尽管稀稀拉拉;火光依然,虽然此消彼起。
波涛渐消,湖水如镜,把一轮圆月倒映得玉碗冰盘般晶莹皎洁。
街上的硝烟还没有散尽,路边林里壮丁们的伏尸,井台池畔投水妇孺们遗下的鞋袜钗环,也狼藉着无人收拾。
喇叭赵迷惘地望着这一切,漫无目的地走着,腰间,瘪了口的喇叭血迹斑斑,手中的矛子却已不见了踪影。
“光棍刘,你干什么!”
敞开的院门里,突然响起铁柱的大嗓门来。
“长毛富贵长毛富贵,我……”光棍刘的声音怯怯地听不真切。
循声穿堂入室,却见光棍刘惶惑地站在张雕花大床上,满怀抱的珠玉绮罗;铁柱一手横刀,一手叉腰,正怒目而对。
他们中间的屋梁上,一个40多岁的妇人直挺挺地吊着,晃荡着,她的头发披散着,身上只穿着内衣,衣物首饰,想必都已入了光棍刘的怀抱。
“罪过罪过,光棍刘,快放下!”
喇叭赵一手掩目,一手过去拉扯光棍刘。
光棍刘往墙角缩了半步,嘴里不住嘟囔着:“哼,她是自己寻死的,须不是我图财害命。说是长毛富贵,当官的有圣库,我们呢?你们不要是你们的事,我……”
“住口!”
黄功勋佝偻的身体突然出现在门口,熟悉的浔州腔已带上了颤音。
光棍刘手一软,珠玉绮罗,落了一床:“黄……黄……”
黄功勋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用竹棍不住指指点点:“尔们看看,尔们看看,这还叫圣兵么,当年东王领兵,合营兵将有妄入民宅者,不论官职大小,左足踏入便斩左足,右足踏入便斩右足,你们、你们……”
他咳嗽着,喘息着,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光棍刘蜷缩在墙角,嗫喏着不敢还口;铁柱狠狠地瞪着他。
喇叭赵吁了口气,上得前去,便要解下粱上吊着的妇人。
“娃崽,还是我来罢,”黄功勋一边唠叨,一边站上方凳,用独手吃力地解着绳扣:“总宜男分男行女分女行么,我这把年纪,方不碍事呢……”
“娃崽们,让开让开!”
他用独臂托着妇人的尸体,小心地放在雕花大床上,慢慢踱向墙边的红木立橱:“光棍刘尔这物件,竟然剥妇人衣物,也不怕皇上帝降罪,唉,这橱里总有些衣被罢……”
他一步步走到立橱前,伸出独臂,拉开了橱门。
“啊~~~”
一声女子的惊叫,紧接着便是黄功勋的惨呼声和猝然倒地声。
众人急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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