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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不清楚,我便去咨询刘义宽,刘义宽说,李浩转正的事儿他在上月初就写了申请,把材料交到人事部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批下来,大概是因为李浩学历太低的缘故吧。
“大概是因为李浩学历太低的缘故……”他这句话触动了我的神经,感觉像是再说我,让我的血气一下子翻腾起来。论实际学历我不比李浩高多少,不过是凭一张假文凭做到了现在的位置。说来这年头就是邪性,明明真真摆着的事儿没人相信,诚实憨直的人没人认可,善于弄虚作假投机倒把胡说八道的反能大行其道。老聃如果活到现在也一定会觉得自己愚昧无知,不敢再讲道了。
“学历真的很重要?公司里大本小本一大堆,可比李浩市场做得好的有几个?!”藏在内心害怕被人发觉的自卑使我情绪激动,恐惧别人鄙夷耻笑让我愤懑不平,与其说是为了李浩在辩驳,不如说是为了我自己。
“你不用这么激动!”刘义宽不屑地看着我,冷冷地说,“他才跟你几天?跟了我多长时间?你以为你对他的关心程度比我强吗?”
“对不起。”我马上意识到了自己情绪过激,向刘义宽道歉,点了颗烟叼在嘴里,冷静片刻对他谈了自己的想法:李浩的工资仍按照办事处业务主管的标准发放(这是康品健公司对长江以北市场统一的标准,不能改变),但奖金按照主任应得的系数拿(奖金由总公司按照子公司的月销量下拔,然后再由子公司进行分配。因此,李浩拿奖金多少不需要上面批准,子公司内部是可以协调的)。这样不但能促进李浩工作的积极性,而且也不违犯公司的财务制度。刘义宽听了沉默了一会儿对我说,你现在是市区市场部的执行经理,你有权这么做,我没有意见。不过你最好先给郑总写份报告。我说那是自然。
刘义宽虽然说得不错,可我感到他骨子里对李浩这件事并不重视,而且对我的作为心存抵触——一个在他手里没有得到利益的员工,他刚一离开便被我扶持了起来,他觉得没有面子,心里顾忌李浩对他的评价是很正常的。我意识到了这一点儿,并清醒的知道他现在是经理助理。这个官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和皇上崇信的太监一个角色,没有他的帮助李浩这事儿没戏。我告诉他李浩希望得到他的帮助,以让他知道李浩会记住他的恩典,同时淡化我的作用,不过是帮李浩作个引线。刘义宽似有所动,表示会认真对待,向郑熠阳进言,并给我介绍了让李浩代理主任的初衷。以表明他在这件事儿上也扮演着一个为难的角色。
当时他任市区市场部的经理时,由于北市区办事处主任突然离职,公司里一时派不出合适的执行经理接替他的工作,李浩是北市区办事处的业务主管,对各方面的工作熟悉,刘义宽便向郑熠阳建议先让李浩代理一段时间做个过渡,郑熠同意了。结果李浩做得有声有色,成绩斐然,派执行经理的事便拖了下来,直到现在我接手,人事部也没有拿出合适的人选接替他。
我听着不住点头,表示完全明白了他要传达给我的深层用意,非常理解他的难处。同时,我也理解人事部,但不是因为人事部长是邓岩。
其实李浩这事儿不算什么大事,按照公司的人事管理规定,以李浩的成绩应该早转正。李浩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转正,是因为在现实中,人事部起不了应该有的作用。制度规定只能约束守规矩的“下等”公民,在权力者面前则是苍白无力,不但起不到约束作用,反而会成为权力者愚弄“下等”公民的合理工具。封建皇权并没有在祖国大地上消失,只是褪去了皮肉,那颗心脏仍在健康且有力地跳动着!这么形容也许偏激,但意思基本能表达清楚。
在这个过程中,公司对李浩实施的政策是不褒不贬,不升不降,工作照旧,待遇如惜。这种想让马儿快点儿跑,又想让马儿吃得少的策略,只能让温顺的马屈从一时,时间长了,就是修行成佛的马也会闹性子尥蹶子。李浩渐渐心生埋怨,可因自身学历低又忌讳直陈,不免情绪抑郁,激|情磨灭,消极思想滋生,工作没有了积极性。我接手正好给了他发牢骚的机会,而我也正需要培养几个对自己忠诚的干将,因此决定给他正名,让他不再背负代理的头衔,重燃激|情,好好工作。
第二卷 六十五
(12)逃避的老鼠
“是为北市区办事处员工奖金分配的事儿吗?”我坐在邓岩对面,仿佛第一次进人事部接受面试时一样,只是角色与心态发生了变化,没有了那时的拘束紧张,但面前的邓岩美丽如昔,仍然让我心动。
“嗯,是这件事。”邓岩翻着桌上的材料,找出了我递交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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