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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发着小脾气给自己收拾床上的朱唤儿,李凤梧悄无声息的跑到她身后,一把捋住披散在背上的长发,放在鼻子间深嗅一口,“哟,真香。”
朱唤儿娇躯骤然紧绷,慌不迭逃到一边,低头绞着手指不敢和李凤梧对视,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出现了昨夜那个梦境画面,脸颊霎时嫣红如炽。
李凤梧又哟了一声,“脸红了,戳你胸口也没见你这么不好意思过,难道心里有鬼?”
“有你个大头鬼!”
心思被戳破,朱唤儿恶狠狠的啐道,落在李凤梧眼里,却是娇柔嗔语,端的是风情无边,心情顿时大好,转身洗了脸,去门外庭院间用刷牙漱口后去吃早食。
看着纨绔消失在院子里的背影,朱唤儿恨恨的收拾着房间,脑海里却总是不合事宜的回荡着昨夜的梦……那个春梦。
其实,纨绔长的真挺好看的……
吃过早食,李凤梧发现老爹李老三一脸忧郁的走进那间用来装点门面的书房,跟了进去,将李老三从椅子上撵起来,自己坐进去,问道:“看你样子像死了爹,出啥事了?”
李老三满脸肥肉颤抖,一巴掌拍在李凤梧脑袋上,嚷着公鸭声道:“兔崽子说的什么晦气话,没大没小,你爷爷都死好几十年了!”
李凤梧顺手拿起桌子上的《新五代史》,这是欧阳修自撰的史书,民间书坊并不多见,不客气的道:“这书归我了。”
李老三心思有些恍惚,并不在意被儿子顺走几本珍品书籍,反正那些玩意儿自己也看不懂,收在书房里不过是做面子,叹道:“昨夜得到的消息,陈府尊另知镇江府,你猜新来的建康知府是谁?”
李凤梧继续翻着书柜,头也不抬的道:“谁?莫不是柳相正?”这是不可能的,唐宋任官回避制度已经趋于完善,出身河西柳家的柳相正怎么也不可能知建康府。
“不是柳相正,但也差不离了。”李老三唉声叹气。
第十六章远忧近虑
李凤梧愕然,根据自己了解的任官回避制度,柳相正不可能在建康府任官,柳家的姻亲、表亲什么的都不可能在建康府任官,还有谁能让父亲李老三这般担心?
将手中的《新五代史》放下,双手撑桌身体微微前倾,问道:“究竟是谁?”
李老三呲呲牙,忽然问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昨晚睡得可好?”
李凤梧不知所以,顺口答道:“还行啊。”
李老三嘿嘿贼笑,公鸭嗓极其猥琐:“上了朱唤儿的床竟然只是还行,好小子,胃口很不错嘛,这么快就把朱唤儿吃了,嘿嘿嘿,给老子说说,朱唤儿怎么样,对得起那两千贯吧?”
李凤梧摸不著头脑,这都什么和什么,问道:“说清楚点,看你笑的那猥琐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和朱唤儿怎么了?”
李老三依然贼笑,“昨晚很多人都听见了的,你说你小子爽快了就行吧,啊啊大叫个鬼啊,咱老李家自己人听见也就算了,让那些下人听见,可是有损你这个未来李家官人的形象。”
李凤梧一脸黑线,终于明白过来,感情被误会了,懒得解释,说:“滚!没有那回事,我和朱唤儿清白着呢,新任建康知府到底是谁?”
李老三也没有深究,毕竟咱老李家这种大户人家,别说玩了一个秦淮河畔买回来的女伎,就是抢个良家闺女回来玩弄了,花点钱也是能解决的,凤梧这兔崽子也是命好,面相竟然随他母亲,长的好看不说,还有我李老三给他打下的这偌大家业,这辈子也不知道要糟蹋多少良家闺女。
叹了口气,道:“新任建康知府是一个叫朱文修的临安京官,和柳家倒是没有多大关联,但他在临安的官职是太常少卿,想必和柳相正关系不一般,要不然陈俊之也不会专程让人来知会,让咱老李家以后行事低调点。”
李凤梧蹙眉想了片刻,陈俊之和张浚关系匪浅,知建康府期间没少照顾李家,如今赴知镇江府,不可能无缘无故让李家行事低调,显然他深知新任建康知府的来历。
柳相正回临安才两三个月,便能让朝中江淮宣抚使如今权势正炙手可热的张浚同窗另知镇江府,而他所掌太常寺的少卿知建康府,这能量还真有点吓人呐。
朱文修能知建康府,肯定不会是来备战隆兴北伐这么简单,事实上真要备战隆兴北伐,陈俊之足矣,这会不会是当今官家孝宗赵昚的制衡?
远离庙堂之高远,李凤梧当然看不透朝堂风云,但无论怎样,朱文修作为柳相正曾经的下属,知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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