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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在想，如果自己真的一直是这个世界的人，而之前的只是梦，可又怎么解释在这个世界的记忆全都是那么模糊不清呢……这真的是正常的状态吗？

她盯着纪宁，眼前这个人，又真的是真实的吗？

“小司？小司？你在想什么呢？”纪宁似乎是不满地在司面前摆了摆手。

“等等！你刚刚在叫我什么？”司突然抓住了纪宁的手，连忙问道。

“我在叫你小叶啊，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劲吗？”纪宁奇怪地看着司。

“不对……不对！”司大声道：“你刚刚不是这样叫我的，你是在叫我小司。对不对？”

“小司？那是谁啊？”纪宁一副费解的样子，“小叶你是不是睡糊涂了啊？”

司松开了纪宁的手，半晌无话。“是这样吗……”

“小叶你别吓我啊……今天回家你早点休息吧，千万别太累着了。”纪宁似乎是很担心的样子。

司笑笑。“没事，我刚刚就是在想事情呢，没事。”

“没事吗……”纪宁的眼睛里仍然透着怀疑，可倒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

……

回到家里。依旧是对这个世界这么的没有实感，没有认同感，见到了这个身体的父母的那种感觉。尤其如此……

莫叶的父亲是莫安，母亲的米雪，可司在看到他们的时候，完全没有一种熟悉和血缘上的认同感，就像仅仅是数据人物一样……

司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隐约记得，自己的名字，司这个名字，是一个魔女的名字来着……她甚至还记得那些术的用法来着，如果……那些都是真实的话……

她试着来到母亲身边，用手触碰她的背。

“怎么了，叶子。”母亲转头，很亲昵地看着她。

可司脸上的表情却一点都没有亲近。

巫术……是可行的……就在接触的那一瞬间，她已经摸到了眼前这个女人的内核……

这一切……果然是假的……都是假的……

司之前还有些像人的表情一下子全都消失了，她整个人都变得面无表情，冷冰冰的，就像这只是一个人偶，一个机器一样，她冷漠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居然都让米雪有些害怕的退后了几步。

司的记忆回来了，就在刚刚，全都回来了。

在司的意识进入到母亲身体里的时候，她就意识到自己的巫术是有效的，同时她也看到了眼前这堆数据的真实模样，这不过是一个造物罢了，就连这个世界也只是一个虚假的存在，当发现这一切的时候，她原来的记忆就都回来了。

她是司，她有一个姐姐，叫白兰，她有一个妹妹，叫辛，她还有一个伴侣，叫艾欧芙，她原本是在为改善女巫的处境而奔走来着……她死在了一个名叫锡山的人手上……

是的……当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死了？

她恍然看着这一切，忽然觉得是如此的不真实。

于是她念头一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母亲在自己眼前消失掉，化为光点，然后她走出厨房，来到客厅，父亲也一起消失了，她走出房子，那些街上的路人，一个一个地开始消失，她走着，视线可及的人群就开始消失……大片大片地消失……

既然是虚假的，就都给我消失吧……看着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全都消失，一家家的饭菜都还冒着热气，但人都已经诡异地消失了，路面上停了无数辆车，可车里的人已经消失了……

这个时候，司忽然感觉到内心里一阵畅快。看着幻灭的一切，莫名地畅快。

消失吧……都消失吧……消失吧……这虚假的世界……消失吧……

等做完这一切之后，发现整个世界再次又只剩下了自己一个，司停下来，终于不可抑制地，疯癫地大笑着，像是已经疯狂了一样……

然后，她又开始蹲在来，抱着自己大哭，无法停止地哭着，歇斯底里地哭，然后直接演变成嚎啕大哭。

忽然，司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后又多了一个人，她立刻收声，连忙站起来。

等回转过身，她才发现，自己身后的，赫然是黑女巫法琳女士，自己从前的老师……哦不……应该说，该叫她赫卡忒了吧？

司这样看着她，至少这一个……总是真的了吧？

赫卡忒却是叹气，“傻孩子，你干嘛让那些都消失了呢？”

“那只是假的，没意义。”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