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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丝毫胜算,但战败我亦绝不后悔!无论如何,天下都会走向一统。若拱手把天下交与家康,少君就太可怜了,家康的天下也未免根基不稳……虽然这只是三成出于激愤发动的战争,但并非毫无意义。或许有人会认为,这是太阁离世后必然之势。”三成看了一眼岿然坐在眼前的吉继,泣道:“其实,我不必非在你面前谈论这些……反正你早就看透三成,你怎么看待我都可以。但,想做此事,无你绝对不行。只有三成一人,天下大名不会信任我。正如你所言,三成向来桀骜不驯,没有声望。但我身上欠缺的,你却一应俱全……”
又呜咽了片刻,三成道:“因此,你若不想与三成联手,就在这里,亲手把我刺死。我求你,杀了我!”
“不!这怎么能行?”吉继凛然打断三成,呼地站起身,“五助!返同垂井!治部少辅今日有些失常。走,离开这里!”
汤浅五助一惊,立刻站起身,抓住大谷吉继的手。
“刑部大人!”三成也慌忙站了起来,声嘶力竭在他身后喊了一声。这声音充满杀气,连汤浅五助都不禁吸了一口凉气。吉继却连头都不回,比五助还要快,走向廊下。三浦喜太夫和平冢因幡守也随后追了出来。
“五助,有无追兵?”走到门口,钻进轿子,吉继悄悄在五助耳边道。
“没有。治部大人也跟了出来,还郑重地施礼送行。”
“哦,这么说,他不想对我下手?”
为人正直的汤浅五助并不解得吉继这话的含义。吉继恐是有意拒绝三成,想以此激怒他,把自己杀死。
轿子被抬了起来,吉继一行沿着来时的路向垂井赶去。照五助的想法,吉继撤回去之后,当然只能下令东进。三成的话中已然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他和隼人正都毫无出兵的念头。可令五助意外的是,回到垂井之后,吉继又钻进了帐中,接连两天没有任何动静。到了七月初七,他叫来平冢因幡守,淡淡道:“因幡,你去一趟佐和山。”
“遵命。”因幡守并未听到三成与吉继的对话,毫不犹豫点头答应。
“我等到今日,可隼人正的人马还是没来。耽误了讨伐会津,那可不得了,故,希望他们赶紧出发。”
因幡守有些纳闷,他似也察觉到三成的异心。
“此前的两日,是您特意留给治部大人的?”
不等因幡守说完,吉继便道:“人各有志。你告诉治部,我这么做,完全是出于情谊。”
“遵命!”平冢因幡守飞马直奔佐和山城。九日,因幡守返回垂井,脸上充满困惑:“治部大人的答复真是古怪……他自始至终要我传言给大人,请大人入城去杀死他。”
“唉!”
“并且,隼人正也不急着出兵。这跟上次的答复有何两样?”
吉继有些落寞地点点头,“看来还是不出兵……”
五助发现吉继似在抽泣,他怔住了。
大谷吉继又在垂井静静等了两天,此前一直按时服用的汤药,如今经常忘了喝,冷在一边。尽管五助知道吉继定在为什么苦闷,但内情他却不得而知。难道吉继想再次劝阻三成,还是在等待三成回心转意?
其实此时吉继正在思考着另一件事。在这世上,有些事并非人力所能阻止,正如滔滔的江水。当年,太阁出兵朝鲜也是如此。人人都知是一个错误,最终进退维谷,战场上的不得志最终夺走了太阁的性命……
三成曾毫不掩饰地说过,他憎恨家康。这种情形正如一座大坝,原本已然千疮百孔,再怎么修补也无济于事。大坝里也有一股浊水想冲出来,所以,不如索性先把它放出来,再整修大坝,控制水流……这个时机,或许已然到了。
三成曾在不经意间透露过这个意思:让各种派阀之间的矛盾更加尖锐,平定天下反而顺理成章。
明知吉继不会动手杀人,三成还是不断重复这一句:“你把我杀了吧。”这声音在正直的吉继耳畔挥之不去。每当回想起这些话,他包扎在绷带中的双目就泪水涟涟……
十一日晨。
“五助,我要去佐和山。你快准备一下。”说完,吉继把汤药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召来吉胜和赖继二子以及重臣们,命令所有人马撤回敦贺。撤兵的理由无须解释,原本他就是带病之身,即使勉强出阵也无甚用处,并且担心北边诸地有异动,必须严加防范。而他自己则到佐和山城拜访三成,向其打听一些关于两边的消息,之后再回去……这么说便已足够。
大谷吉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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