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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吃着,就听旁边有人道:“昨晚城东头张秀才的女儿被玷污了,被弃尸在荒郊野外。唉,这是什么世道啊!”另一人说:“唉,现在世道乱,官商勾结,贼寇横行,各种苛捐赋税压得咱们老百姓喘不过气来。唉,日子越来越难挨了。”那人一叹又道:“这事很可能是城东那群贼匪干的。唉,可怜张秀才家的女儿才十六岁,又孝顺又可人,只因近日母亲生病,便替了母亲去东城河边浣洗一家衣物。却没想到会被贼人盯上,失了贞节又丢了性命,听说死状极为凄惨,唉……可怜啊。”原本也就当一个闲话听,可公子修未料到,第二日,花无多竟然决定去城东洗衣服。她还拍着公子修的肩膀对他说:“你有福气了,脏衣服拿给我洗吧,不用客气。”闻言,公子修哭笑不得。他根本没什么脏衣服,脏衣服都被他送给路边穷苦百姓了,如今身上穿的是新的,虽然是布衣,却仍然干净清爽。但为了满足花无多洗衣服的愿望,还是将身上这件偷偷脱了,硬着头皮说是脏的,拿了给她去洗。他回头再看花无多,则完全没他那么讲究,这一收脏衣服,一包裹都是。难怪她要去洗衣服,只是为何一定要去城东……“一天未必能遇到害人的贼子,那就两天,两天不行就三天,脏衣服多没什么,反正闲着没事干,慢慢洗。”公子修在门外听到了屋内花无多的嘀咕声,花无多前脚才出门,他后脚便也出了门。从未见过女人洗衣服,更未见过花无多洗衣服,公子修躲在树上远远地望着她蹲在河边挥舞着洗衣棒一棒一棒狠狠地捶打衣服的模样,总有种衣服会被她捶烂的错觉。不知不觉扬起了嘴角,忽然觉得她为自己洗衣竟是这般幸福的事,便是她洗衣的模样也好看之极。很快,花无多洗完了一件衣服,将衣服拧了拧,暂时挂在了一旁的树上。又开始洗起了另一件,却始终不见其他人。想来这里出了命案,原本来这里洗衣服的人也都不敢来了。眼看她另一件也洗完了,正要去悬挂。这时灌木林中不知从哪里走出一头牛来,那牛一看便知不是家养的,精壮的身子略带野性,可不知怎么就咬住了先前花无多挂在树枝上的衣服。花无多见状忙大喊了一声:“哎呀,修。”突如其来的惊呼,公子修险些以为她发现了自己,正惊慌地站直了身体,就发现她正紧紧地抓着牛嘴里衣服的另一边,试图将衣服拽出来。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喊的是那件衣服。那头牛也倔犟得很,硬是咬住衣服不放,一人一牛一来一往就在河边开始了拉锯战。公子修远远地看着,越看越想笑,可又不能笑出声,便艰难地忍着。花无多挥舞着拳头威吓着牛,“你快松口,这是修的衣服,你敢咬坏,我杀了你吃肉。”那头牛显然听不懂人话,不仅不松开反而咬得更紧了,还向后拖了几步,花无多怕用力拉扯衣服挣坏了,不得已跟进了几步。公子修忍得过于辛苦,险些喷笑出声来。见此计不行,花无多无奈,抓起地上的一把草在牛鼻子前晃来晃去诱惑道:“吃啊,吃啊,很好吃的。”可惜,花无多几番挑逗,那牛愣是不张嘴,还是死死地咬着衣服,警惕地盯着花无多。花无多怒了,丢了手中的草,又开始与牛拉锯。一直不能从牛嘴里拯救衣服,花无多又怕用力扯坏了衣服,就一边拉扯一边对牛规劝道:“牛哥啊,快放嘴吧,这是修的衣服,我知道你是头母牛,也不能这样不是。若想见修,我一会儿牵了你去见他便是。”牛在这时竟然“哞……”了一声,将衣服放开了。树上的公子修先是哭笑不得,后来却是看得目瞪口呆了。花无多急忙扯回衣服察看有没有被扯坏,见完好无损这才放下心来,转眼却是向牛一瞪,挥舞着拳头怒目相向道:“你还想见修,你做梦,我现在就杀了你吃肉。”她作势跃起,向牛虚晃一掌,那野牛却又在这时“哞……”的一声,竟低下了头猛地用角向她撞来,来势汹汹。花无多本无意伤害这头牛,忙向后急退,脚下灌木刮在衣裙上,妨碍了她倒退的速度,正欲高高跃起,就见一人凌空跃下持剑欲砍向野牛。花无多见状匆忙大喊道:“剑下留牛!”公子修闻言一顿,可就在这一迟疑间,那头牛竟掉头向他撞来,这时却被花无多拉住,急忙向后退去,只听花无多道:“快跑啊,它怒了。”公子修只得跟着她跑了起来。山野林间,一纵一跃,她在前,边跑边笑,他在旁,寸步不离。回眸间,她发丝飞扬,扫过他的脸颊,那灿烂夺目的笑容深深地印在他眼中,刻进了他的心底。二人飞跑在灌木丛中,一路疾奔,待那牛不见踪影时,二人已被牛追出了半里路。停在一处巨石上,她鬓发因奔跑有些凌乱,一头倒在巨石上,张开双臂,哈哈大笑起来。想到方才之事,想到他俩被一头牛追得这般狼狈,他也不禁失笑,亦仰躺在她身侧,鼻端闻到了她的气息,不禁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