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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白奕看似漫不经心地接道,心中却是大惊。
“我还为此惋惜过,你是皇后的儿子,无论如何都轮不到我接手。”到此,忽然转了话题。
“你可知道,你父皇想要的,是什么吗?”
“自然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居。”白奕道。
木盏盏笑着摇头,“那是你想要的。你父皇的“你是一个很好的仁君,合格的守业者,却不是他想要的开拓者。这,便是平城围猎归来,他却犹豫着,迟迟不立储君的原因。”
这样有关天下的大事,却轻易从一个娇弱的女子口中说出来,白奕觉得有些荒谬。心中,可是装了这整片大陆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 ”
木盏盏语气依旧平淡,“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历史进程必然的演化。自周朝覆灭之后,大陆三国鼎立的局面已经持续了两百多年,近年来,各国之间摩擦不断,这便是先兆。”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没有谁能置身事外。”
白奕这便沉默了。
木盏盏却又换了话题,“白奕,王家的事,你之前不是没有一点感觉的吧?”
白奕艰难的点头。
“你父皇应该教过你,家族的存在,用得好便是助力,用得不好……关于王家的事,换做是你,会如何处置?”
对于常人来说,这是个两难的抉择,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母亲。对帝王而言,却很容易,天下永远排在第一位。
白奕不答。
“你的母后下毒谋害你父皇,王氏一族意图谋反……白奕,你作为储君,这,还需要考虑吗?”木盏盏逼问道。
白弈依旧不答。
木盏盏便笑出了声,“你终究太仁慈了,对至亲下不了手。这样,只会让你父皇失望。一心念着天下太平,将来战事一起,又会有多少无辜百姓被卷入其中。乱世之中,太过仁慈的帝王,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究竟想说什么?”白奕抬头,看着木盏盏道。
木盏盏微微眯了眯眼,如墨的眸子,好似无底的深渊,让人心惊。
她说……
尽管太医一直在用药,白景玄的身体状况,依旧十分的不理想,清醒的时间远远没有昏迷的时间来得长。
早朝照例举行,皇帝却是不到场的。大臣们有什么事,都是写了奏折,由专人转到寝宫来,待白景玄清醒之后,再行批阅。
期间,帝都的进入戒严状态,巡逻的卫兵增加了一倍。
这一日,白景玄趁着清醒之时,坐到桌前批阅堆积的奏折。
面容一如初见时那般俊逸,时间几乎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却因这段时间的变故,显得憔悴异常。可是,落到奏折上的字迹,银钩铁画,遒劲有力,半点看不出书写之人状态不好。
白景玄批阅完一本奏折,转过头去,便见到那个傻女人安静地坐在他身旁,眼眶红红的,泪水一颗接一颗地滑落。
“陛下……”见他回过头来,木盏盏忙用手绢擦掉脸上的泪痕。
白景玄失笑,“盏盏哭什么,朕这不是好好的吗?”声音有些嘶哑。
木盏盏摇头,“陛下骗人,明明脸色这么差,身子也消瘦了好多,还说好。”
白景玄拉过她的手,以指腹细细摩挲着那细腻的肌肤,道:“生了病的人,不都是这样,等朕将太医开的药都喝完了,自然就好了。”
木盏盏低下了头,不说话。
白景玄眼底闪过一丝苦涩的情绪,也不再说话,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继续批阅奏折。
时间缓缓流逝。
白景玄的身体撑不住了,刚批阅完了其中一本,便让木盏盏扶着他回床上休息。
一番折腾之后,自景玄便昏睡了过去。
木盏盏看着他憔悴的面庞,色泽淡薄的唇,发了一会儿呆。
“白景玄啊白景玄……”剩下的话,谁知道是什么。
木盏盏起身,走到书桌前坐下,执起用来批阅奏折的笔,拿了一张空白的宣纸,仿着白景玄批阅在奏折上的字迹,开始练笔,寻找感觉。
如此又折腾了很长一段时间,待木盏盏觉得满意的时候,书桌的一旁,已经堆积了不少废弃的宣纸。
“我勒个去。”木盏盏低咒,将练笔的废弃纸张,打散了混进白景玄的专用废纸堆里。
做完这些之后,她再次坐到了书桌之前,将堆积的奏折一一翻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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