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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司马惟,那个无所不用其极的司马惟。
他会制定出最□□无缝的计划,他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他不会在乎手上到底沾满了多少鲜血,因为他有大义作为他的借口。
这一刻我再次确定,我就是他。
我的脑中冒出的这些想法就是最好的证明。
值得庆幸的是,到目前为止我和他是有区别的。
他会欣然实施,而我的理智却让我抗拒,打从心底抗拒这些阴损的想法。
我能明辨其中的是非曲折,我会心软,我会犹疑,我没有那么多的*,我比他更懂得知足。
可我不知道这些区别能维持多久,我是否能永远记住这些区别?
若我真有找回记忆的那天,那到时候的我还能和如今的我一样吗?
我无法回答自己的问题,我有些恍惚。
我曾说严闻舟是我的危险情敌。
可如今看来,恐怕我才是那个危险情敌。
一个随时会想起一切,然后毁灭一切的危险情敌。
第44章 庸俗套路
距离凝馨被带走,已经过去了好长一段时间,带走她的人是方隽。
方隽来时穿的是一袭淡蓝色的宫装,梳着最普通不过的发式,一如她的容貌,普通得再如何打扮也永远和“清丽”两字沾不上边。
她向我行了宫礼,然后便抬起头看着我。
她的双眼如同一口古老的深井,无波无澜,眉宇间皆是从容,但那份从容中又带着不可置疑的坚定,彷佛这世上没有任何事物能动摇她的决心。
她平静地向我要走了凝馨。
她说,这是陛下的圣谕。
我说,我要见陛下。
方隽平静地告诉我,要我先等着,因为媳妇如今并不想见我,我要在这里等她传召。
这是宫规,没有传召,我没有资格见这个国家的主人,哪怕我是她的丈夫。
凝馨在踏出门槛时已无了方才的惊恐慌乱,如今她的脸上写满了“认命”两个字。最后她回头对我笑了笑,我读懂了她的意思。
她在说,她相信我不是那个抖露出他们秘密的人。
那个时候我无法开口,如果情况允许,我会大声告诉她。
抖露出秘密的人不是我,她没有信错人。
过了片刻,唐箨午睡醒来,他一见凝馨不在身旁一下子便哭了出来,大吵大闹地问我们凝馨去了哪儿?
唐蓁起初还在安慰唐箨,久了,她也受情绪感染慢慢地哭了起来。
哭成泪人的两个孩子让我和萧玄很是头痛,我们两人耐着心宽慰他们,萧玄不会讲笑话,他只懂板着脸,但如今为了哄孩子,他不得不从肚子里搜刮出一些老掉牙的笑话。
效果很不明显,他一个男人怎会有凝馨那样细的心思,这个时候,我越发想念刚被带走的凝馨了,若是她在,光凭几句话便能让唐箨和唐蓁破涕为笑。
过了许久,唐蓁和唐箨好容易才止住了哭声。红着双眼的唐蓁,拉扯着我的衣衫,可怜巴巴地问道:“父后,凝馨姐姐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本可以对他们说谎,告诉他们她很快就会回来。
但我没有。
因为这个谎言绝不可能成为真实,与其让他们两人被一时的谎言所蒙骗,倒不如从开始就直接告诉他们真相。
我道:“凝馨不可能回来了,恐怕你们一辈子都见不到她了。”
唐箨不知道“一辈子”是什么意思,呆呆地站在了原地,一脸茫然。
但唐蓁知道,于是她又大哭了起来。
萧玄看了我一眼,他的目光中带了几分不解和责备的意思,他不懂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实话。
接着我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丢开了唐蓁的手,将两个孩子交给了萧玄和侍奉的宫人。
因为我听见了脚步声,我想到时候了。
来的人果然又是方隽,这一次她带来了媳妇的传召。
当我到达媳妇的殿中时,顾清嘉正站在她的身旁。作为这宫里头位分第二高的人,很显然他有出席这等大场面的资格,更何况这次的主人公还是他多年的仇人。
令我吃惊的是,许寻也在那里,后来我才得知原来媳妇知晓宋承和凝馨之事时,许寻正伴君身侧。
今日媳妇穿的是议事之后尚未来得及更换的正装,纹龙绣凤,金线银丝,极尽华丽。她的头上戴着她私下里最厌恶的赤金龙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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