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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内侍答应一声转身便跑,兰西和长公主却都愣住了,摸不清他葫芦里头卖的是什么药。
“很疼吗?”皇帝侧了身,朝前一步,握着宁贞长公主的手腕,把她的手从脸上拉开,柔声道:“没事儿了,过会儿叫太医给你上药,不会留疤的。朕只是得给那小子点颜色看!”
“那你打我干什么!”宁贞哭道。
“他打你那点儿痕迹,等卢相国进宫跟朕请罪的时候早就消退了。不留点儿什么怎么吓唬他?”皇帝冷冷一笑:“这小子胆子也够大的,敢打长公主,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宁贞这才止了啼哭,道:“可皇兄你下手也太狠了些……”
“算朕对不住你。”皇帝挥挥手,道:“你这几天就在宫里头住着吧,住处什么的,初凝你安排。至于卢驸马那边,朕让武瀚墨去审。”
兰西原本携了长公主的手要出去,却在听到“武瀚墨”三字时僵硬地顿住了脚步,转头,道:“陛下,您……让臣妾的兄长……去审卢驸马?他可没官职……”
“有没有官衔是朕一句话的事情。”皇帝冷笑道:“武瀚墨最恨逛妓寮的男人,这种事交给他再好不过。”
兰西“哦”了一声,便带着长公主下去了,心中却不禁打鼓。皇帝用武瀚墨来审卢耀奇,还是特意提拔他去干这事,怎么看都像是要把卢家和武家的矛盾给激化到表面啊。
她心头想着事儿,自是没注意到长公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等把长公主送到了她出宫嫁人前住惯的泊彩阁,她交代了几句便想回去找皇帝谈谈风声,可长公主却犹犹豫豫地在背后喊了一声“皇嫂”。
兰西顿了脚步,换上笑容,回身道:“怎么?”
“臣妹有话和您说……”宁贞长公主眉目间含着一股愁色,却和刚才那哭哭啼啼的贵女形象颇为不符:“您……进来?”
兰西一怔,便随着她穿了堂,到泊彩阁后园的自雨亭坐了。此时已经五月,正是暑夏,自雨亭上有四面水流淌下,却是阴凉舒爽。这样的亭子需要巨大的水车和一系列配套的机械,修造费力,整座宫城里头也只有两座,让一个公主拥有其中之一,倒也能看出她从前的荣宠。
“怎么?”甫一坐定,她便开口问道。
“……您昨日回太师府了是么?武公子……他还好吗?”长公主的脸颊上兀地腾起红晕,皇帝刚才抽上的那个掌印都不太明显了。
兰西心里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她觉得今儿这事应该就是长公主搞出来的幺蛾子,只怕,还和武瀚墨有关!
“……你说我兄长?”她强作镇定,笑道:“还好。”
“是吗?”长公主咬了咬嘴唇,踌躇一会儿,才道:“你是武家的女儿,如今我也不瞒你什么!我那驸马……要对武家不利,你刚刚该也听到了。”
兰西点了点头。
“那仙乐居便是他们几个常常一起商讨对付武家的办法的地方。”长公主说完这话便盯着兰西的眼睛,想是想看到有关惊讶或者愤怒的神情吧。
但兰西只是微微一愣,旋即又恢复了正常。她明白了,这长公主特别关注武瀚墨,于是在发现自家夫君欲对武氏不利的时候,索性就栽他赃,狠狠摆卢家一道。连提供会谈场所的仙乐居也跟着倒了霉,现在那老鸨只怕正对着一群大内侍卫欲哭无泪呢。
孽缘啊。她在心中叹了一句,却只点了点头,道:“所以你就进宫,要陛下砸了仙乐居——可你脸上的那一巴掌……也是他打的?”
“是……”长公主微垂了头:“我和他吵起来了,夫妻之间,要吵架总能寻到由头。他又是个倔性子,我显摆金枝玉叶的身份,他自然要口出不逊。皇兄要查,我这儿也有人证,听到他自夸卢家的功劳贬低皇室的尊威的。”
“可是陛下已经听出你所言有问题了啊。”兰西的鼻尖顿时沁出细汗。一个脑残粉胜过十个黑,这句话放之四海而皆准。若是卢相国进了宫,和皇帝说着说着,把长公主编出的这个本来就有破绽的谎言给戳漏了,只怕情势对武家要大大不利了。那样她想帮武家的举动反而会害了武家啊。
“还好,皇兄看起来还愿意帮我圆这个谎……”宁贞长公主苦笑,又道:“现在我同你说这些,也正是因皇兄刚才的旨意。你是武公子的妹子,自然有法子联系到他对不对?你千万告诉他别下狠手整卢耀奇啊。就说,就说我没事……若是他和卢耀奇起了冲突,武家和卢家也就……”
“这我明白。”兰西轻轻拍拍长公主紧握着放在膝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