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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那话里的意思,问道,“一个三岁的娃娃,能有什么打算?进书房学骑射,都有皇上操心,我要作何打算?”
年羹尧接着道,“皇后无所出,我大清向来子以母贵,妹妹贵为贵妃,位次于褚妃之上……”
胤禛即位不久,便有感于前朝夺嫡惨剧,元年八月,便当着诸大臣将建储密匣放置于乾清宫“正大光明”匾额后。年羹尧的意思,显然是要我去影响那个密匣里的名字。
“三哥,”我止住他的话,“做人还是要安守本分的好。人臣之道,图功易,成功难;成功易,守功难;守功易,终功难。功高震主,并非福事,而是祸事。储君大事,自有皇上定夺,在妹妹我看来,宁可福惠做一世富贵王爷,远离是非之地,安享太平一生。”
“娘娘红颜陪白头,就算不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也要为年家上下几百口人打算。”年羹尧肃容道,“若是娘娘觉得娘娘行事有所为难,那做哥哥的,自会一力承担。”
我心中冷笑,年羹尧的谋划本就乃是做大清外戚第一家,好不容易多年经营到了今日这步,岂肯轻易放弃。
他此刻根本就是在威胁于我,无论如何,我都要先稳住他再说,想着,嘴上便淡淡说道,“容我再想想,三哥请先回吧。”
他朝我打了个千,退出内右门,“恭候贵妃省亲。”
◇◇◇◇◇◇◇◇
八人抬的凤舆在辉煌仪仗的陪衬下,冲破夜色,终于安然停在神武门前,凝雪上前打起帘子,伸手引我下舆。我起身整了整衣服,扶上她的手,缓缓走出凤舆。进了神武门,一路过御花园,走东一长街回养心殿后的耳房。
前次回门还是几年之前,不过几年不去,年府的富贵,我便已然不认得了,府邸翻建,园子大了好多,光花园里堆砌的太湖石,看形制,就不是凡物。
早就听说年羹尧自恃功高,骄横跋扈,趾高气扬、气势凌人,赠送给属下官员物件,“令北向叩头谢恩”;发给总督、将军的文书,本属平行公文,却擅称“令谕”,把同官视为下属;甚至蒙古扎萨克郡王额附阿宝见他,也要行跪拜礼。
也早就听说他卖官鬻爵,文武官员的选任上,凡是年羹尧所保举之人,吏、兵二部一律优先录用,号称“年选”。他还排斥异己,任用私人,形成了一个以他为首,以陕甘四川官员为骨干,包括其他地区官员在内的小集团。
还早听说,他贪赃受贿、侵蚀钱粮,累计达数百万两之多。
原先心中还有不信,总想着传言虽是沸沸扬扬,但难免夸张,但今日省亲,心中许多困惑既去。原来,那些都是真的。
因为我收到了甚至于比贡品还好的珠玉,见到了给年羹尧三跪九叩的官员,听到他要求我在胤禛高兴时为某位贵戚请爵的话语。
年羹尧甚至念念不忘夺储之事,临行还再三再四嘱咐我,套胤禛的话,问清乾清宫“正大光明”匾后密匣内的储君是谁。
卸了首饰,散了头发,沐浴更衣,整个人木木的由着凝雪和嬷嬷摆弄。都打理罢了,也不睡,一个人坐在妆镜前愣愣发呆,神思早飞到了几万里之外。
“贵主儿睡了吗?”屋外张起麟的声音响起。
“还没。”我忙披了外衣,开了屋门,问道,“皇上叫我?”
张起麟笑而不语,闪开身子,请出身后的胤禛,胤禛笑道,“皇上在这。”
我见他也是只穿着中衣,外头松松披着件袍子,忙一把拉进屋来,“小心着凉。”
“怎么回了趟娘家失魂落魄的?”他把袍子顺手往架子上一甩,掀了被子躺下,拍拍身边,示意我也躺下。
我也躺倒了,伏在他肩上,半晌默然无语。
他推推我,“怎么啦?”
“我……”千言万语在心,我却不知如何开口,又沉吟了会儿,才打定主意,说道,“皇上可有在朝臣中听说些什么?关于我娘家。”
“你指的什么?”
我支起身子看着他,“比如,违制,或者贪墨,再或者……”
他淡然一笑,揽我躺下,道,“有啊,有传言说我犒赏三军,都是应你哥哥所请。还有传言说整治阿灵阿,也是听了他的话。说得好似我半分用处也无,全由得你哥哥摆布。”
“您不生气吗?”我踹踹问道。
“为什么要生气?”
“若是违制,或者贪墨,都是真的呢?”我追问,“还有,他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些。”
“他是不是想知道,乾清宫匾额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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