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4/4 页)
被停职反省了。我俩成了同命相连无话不谈的知己。
在雾气腾腾的浴室里,她一边帮我搓背,一边问我:“还有几天了?”
我说:“按预产期还有十天。”
“贺玉在哪呢?”
“我不知道……”
“唉……”刘玉文长叹一声,“眼看你就要生了,还不知贺玉在哪呢。”
此刻,澡水和泪水在我脸上“哗哗”地流着,分不清哪是洗澡水,哪是泪水……
我告诉刘玉文,昨天我听到一个不幸的消息——
昨天下班前,一个朋友打来电话,说体委一名叫邓林的篮球教练因在国民党球队打过球,被逮捕了,问贺玉怎么样。我脑袋顿时“轰”的一声,急忙操起电话,可是体委只剩下一个一问三不知的看门老头,其他人都按照“5·28命令”去农村集中搞大批判了。我认识邓林,我当运动员时他就是体委的篮球教练。我担心贺玉是不是也被逮捕了。
晚上回到家里,一进门,我忽然发现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了。我以为是屋里黑的缘故,急忙去摸灯绳,却一脚踩进炉坑里……
我吓坏了,急忙摸索着敲响隔壁尹婶家的山墙。尹婶过来打着灯,看见我的两只眼睛灰蒙蒙的,眼球上蒙着一层灰蒙蒙的东西,就说:“别害怕,不要紧。这是火蒙。我给你喷一喷就好了。”她回屋含了一口酒样的东西,往我眼睛里喷了几口,辣得我半天都睁不开眼睛,再睁开时,果然能看清了。
听母亲说,我舅母就因为一时上火得了火蒙,从此双目失明了。如果不是尹婶有经验,真不知我的这双眼睛会不会也像舅母一样,成了瞎子……
刘玉文劝我别上火,说贺玉不会有事的。
洗完澡,刘玉文一边帮我系头巾,一边叮嘱我:“天黑,路滑。你骑车千万小心点,别摔着!”
北方女人从小就在冰天雪地里滚爬,从不娇气,不少女人都挺着大肚子骑着自行车上班。我也一样。
这年冬天出奇地冷,进了11月就开始下雪了。几天前刚刚下过一场雪,马路滑得像镜子似的。尽管我骑车十分小心,可是快到家时,还是连人带车摔倒了,我趴在地上像个尜似的半天爬不起来。一个好心的过路男人把我扶起来,一边帮我正车把,一边嗔怪我:“你这样的身板还敢骑车子?咋不让你丈夫来接你呢?”
一听这话,我的眼泪“刷”就下来了。
是啊,我多么渴望我的丈夫能来接我啊,可我连他被关在哪都不知道呢!
我推着自行车踉踉跄跄地回到冰窖似的小屋里,一头趴在炕上……
我耳边不由得又响起贺玉说的话:“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