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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的眸子,尖利的牙齿,对于血肉的渴望,还有不可思议的力量,这还是人类么?
不,我已经变成了一个怪物……除了还完好的外表,我与那些丧尸有什么分别?
哦,还是有一点的,至少那些行尸走肉在进食完之后不会恶心得想吐,不会反思不会痛苦,不会像我一样生不如死。
我还活着么?
或者,真正的萧明漾已经死去了,现在剩下的只是一具躯壳,一个苟延残喘的悲剧。
难道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是要让我体验比那更深切百倍的痛苦么?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认了。
但是在我永坠深渊以前,在我彻底沦为一个被本能支配的怪物以前,我要让那些伤害过我的人,付出代价;我要让他们也尝一尝,我所受到的痛苦和绝望。
我再没有了睡意,也没有了食欲,只是抱着双腿在沙发上枯坐了一夜。
直到天光熹微,直到眼中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我默默地发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哭泣了。
20xx年5月16日,我带着那只顺手牵羊的保温箱,来到了市三医院。
如果我没有记错,今天是那个青年刘小亮被送进来的日子,也是他的哥哥——那个对我施暴未遂的保安——刘大光恨上我的日子。
我很好奇,若是主刀医生不是我,那刘大光还会不会心存怨恨呢?又或者,他便转移了目标,恨上那个倒霉的主刀医生?
我带着口罩,隐在角落里,看着那个青年被推进手术室,看着闻讯赶来的刘大光紧张地等待在门外,一面不停地求神拜佛祷告着。
我不禁冷笑,就算真的有神佛在世,又怎么会理睬你区区一个凡人呢?
——若是神佛有灵,我也不会沦为一个怪物。
没多久,手术室的灯便暗了。与预想的一样,刘小亮还是没有逃开上一世的命运,未曾进行手术就已经被宣布死亡。
主刀医生是我的同事王贺,一个傲慢又虚荣的男人。
果然不出所料,他看也没有看那刘大光一眼,便摘下了口罩,向着办公室走去,一边还与身后的小护士开了两句玩笑。
我看见刘大光呆滞的目光骤然一亮,那是一种野兽见到猎人一般怨毒而狠戾的眼神,那样的眼神,教人害怕。
——当然,这不包括我。
因为,我已经不能算人了啊……我笑笑,慢慢靠近他。
我并没有穿高跟鞋,加上特别注意了控制力道,所以在这嘈杂的时候,听不见我的脚步声,而他一心注意着那“害死”刘小亮的“凶手”,也难以发现我的靠近。
所以,我得以顺理成章地将一支细小的淡蓝色针管扎进了他的后颈。
“唔……”他甚至来不及回头看我一眼,便倒了下去。
——咦,居然晕倒了?
怎么我当初注射的时候没有这么快就产生反应呢?
我想不明白,却还是收回了另一支从注射科的小护士那儿顺来的镇定剂。
任由刘大光瘫倒在抢救室外的长椅上,我小心地潜进停尸间,找到了刘小亮的尸体,也注射了一剂淡蓝色的针管。
做完这一切,我又若无其事地走进了女厕所,换上了一顶假发,戴上墨镜,乔装后,从后门离开了市三医院。
晚上,我看到新闻里发布了一条消息:市三医院一家属因悲痛欲绝导致精神失常,疯狂袭击他人,现已被送入精神病医院观察治疗。
那癫狂如狼犬的男人,正是刘大光。
没有刘小亮的消息。
我关上了电视机,心里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是麻木了么?
实验下来,那药剂对死人无效,对活人的效果也不尽相同,看起来,要多找些试验品了。
我将一袋从医院血库里取来的o型血倒进杯子里,凝视着那深色的液体,仿佛看见了我已然被墨色浸染的灵魂。
20xx年5月17日,我约了赵奇威——前世那个最终背叛我的男友——来我家。
他很高兴,迫不及待地驱车赶来。
因为我平时工作很忙,与他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我想,这也是他会离开我的原因之一吧。
——但是,背叛就是背叛,我不会原谅他的。
作为a市房产大亨的独子,赵奇威在他父亲的一家公司里挂了个副经理的虚职,平日里却是挖空了心思享受,我与他并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大多数时间都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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